/何夫人叹息道:“也怨不得老三抱怨,这事是你们理亏,当初我便说不叫带了这么些人过来,你一时半会又用不上,白着了人眼做什么?”
柳檀云笑道:“这会子用不上,等用得上的时候就有的急了。”说着,又给何夫人揉着肩膀。
何夫人见柳檀云笑容满面,便悻悻地扭过头,挥手将她的手拂开,说道:“我并不累。”说完了,便支着头,不去看柳檀云脸面。
柳檀云笑道:“母亲可是为小皇孙担忧?”说完,见何夫人扭过头来,就接着道:“依我说不如防患于未然,那才生下来的小皇孙跟太子妃远着一些,且饮食起居要跟大皇孙、太子妃迥然不同,这么着,兴许小皇孙就不会生病。既然没人说那病到底过不过人,就该一防着太子妃将病过到小皇孙身上;二防着是太子妃素日里没注意的哪一样习惯滋生出这病来。”
何夫人先还在心里气柳檀云的行事叫她为难,此时听柳檀云提起宫里的两个小皇孙,便忍不住将方才的事抛在脑后,一心想起小皇孙来,忙道:“你这话也有道理,但大皇孙原是太子妃照料的人照料的,那人是伺候惯了太子妃的,少不得将大皇孙当做太子妃一般服侍。”说着话,便想该劝着太子妃换了法子养那新生出来的小黄孙。
柳檀云看着何夫人思量这事,瞧了瞧日头,暗道今日又寻到要跟何夫人说的话了,这话头一开,定能说上一日,这么着每常陪着何夫人说话,何循也不会再没事担心她们婆媳不好相处了。想到何循,不由地又惦记起柳绯月来,心想不知何循在骆丹枫那边探明白骆丹枫的心意没有。
柳檀云这边依着何循的交代跟何夫人说着话,那边厢,何循从衙门出来后,便去了骆府,没一会子就有人领着何循去见骆丹枫。
到了骆丹枫的书房里,先闻到一股子药味,随后,便见骆丹枫趴在床上,手上舀着一本《论语》。
何循直觉地认定骆丹枫手上的《论语》是才舀过来做样子的,待骆丹枫的小厮退下,就笑嘻嘻地说道:“这小厮相貌周正的很,越发将你衬托的跟个仙人一般。”说着,有意拉开骆丹枫身上的被子向里头看,见骆丹枫并未穿裤子,臀上有几道血印子,就唏嘘道:“就这几下子,妹夫就卧床不起了?”
骆丹枫忙将被子压下来,斥道:“有辱斯文,你今日做什么过来?”
何循在一旁的绣墩上坐下,说道:“你躺在书房里不回后院,可是存心给我小姨子脸色看?”
骆丹枫说道:“清官难断家务事,再者说,这事跟你不相干。”
何循说道:“哪里不相干了?你妻姐要打上你们家门呢。”
骆丹枫一怔,忙道:“这事……实在跟你们不相干,你劝着……妻姐别经惊了府里的老人。”说着,心想当初柳檀云打上何家门,后头何家人去柳家赔礼道歉的事京里人皆知道,只不知当初何家为何要那般忍着柳檀云。
何循见骆丹枫不肯对他说这事,就说道:“红叶给檀云写了信,信里说了这事的来龙去脉,听说你欺负了燕卿?”
骆丹枫本当骆红叶许久不见柳檀云,早已跟柳檀云生疏了,没成想这样的事骆红叶还说给柳檀云听,于是涨红了脸说道:“莫信了红叶的胡言乱语,我并不是那等色迷心窍之人。”
何循问道:“那跟莫家少爷的事呢?”
骆丹枫见骆红叶是将所有的事都说出去了,忍不住骂道:“那臭丫头!”骂完了,又想逸王不定怎么想骆红叶呢;转而又想那丫头越早嫁出去越好。
何循袖着手问道:“当真有那事吗?”
骆丹枫冷笑道:“你当我是什么人?”
何循笑道:“伪君子。”说完,见骆丹枫冷了脸,就问道:“你说莫家是个什么心思,我当你家跟莫家就差撕破脸了,怎他还要跟你结交?”
骆丹枫说道:“天下的事,分分合合,谁说得清楚?依我看,莫家是广撒网,想着勾搭上几家是几家。”
何循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有道理,等他们不撒网了,那定是寻到勾结的人了。只可惜莫家之富……”说着,想到莫家要依附了旁人,又不免蘀太子担忧,“你说,若叫莫家一直这么广撒网下去,莫家会得罪哪些人家?”
骆丹枫头抵在枕头上看向何循,说道:“得罪到不至于……”
“若至于了呢,要得罪哪些人家?”
骆丹枫会意,笑道:“就算是睿郡王府、安阳王府也有管不着的事。那些皇商哪一个不跟京里的人家有些来往,若叫他们知道莫家是要抢了他们在京里的地盘,这还得了。
何循点了点头,说道:“这么着,若是有人使坏,存心挑拨起来,叫莫家结了仇,然后仇家在莫家送到宫里头的东西[悠悠书盟]里使坏,引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