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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胥看到杯中满酒就有些犯怵,那日他喝多了,连袍子都挂破了,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个人坐在他身边,真的看不清楚,像是做梦一般,但是头脑里仅存的一丝清明让他意识到,那人是俞氏,在酒精的作用下,他很想很想把埋在心里的话告诉她,最终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说,完全不记得,等他彻底清醒过来,屋子里只有商予在陪着他,但袍子上破了的一角已经缝上,针脚细密,暗合锦缎上的颜色,纹路,不仔细看都瞧不出来。他问商予是谁帮他缝补了袍子,商予这厮还学会了跟他打马虎眼儿,说什么他进来的时候就这样了,哪知道是谁缝补的,末了还问他,先生您觉得会是谁呢?恨的他差点给商予一个爆栗子。他当然知道是谁,俞氏替他缝补衣裳,他打心眼里高兴,可问题是,他有没有对俞氏酒后吐真言呢?若真说了,俞氏会不会恼了呢?可是,后来看俞氏跟个没事的人一样,她是知道了故意装不知道,不想破坏眼下这和谐的气氛,还是她根本就没存这样的心思,所以置之不理呢?种种猜测困与顾虑困扰着他,百般纠结,他不敢找阿语去问,提都不敢提。
“九老爷,这酒我实在是不敢再碰了。”卫胥讪讪道。
“诶,那怎么行,男人总得会喝几口,这酒量也是靠练的,醉一次酒量就长一分,没事没事,我先干了,您随意。”阮文清举起酒杯一敬,来了个一口闷。
卫胥以前与人打交道,大多是饮茶,碰上谈得来的知己好友,也会小酌几口,但大家都很随意,会喝的多喝,不会喝的抿几口也没关系,所以在酒桌上的经验少的可怜,上次也是这样,阮文清就很大方,总说先干为敬,加上阿语带着思超思越来添乱,所以不知不觉的就喝多了。本来心里已经打定主意,今晚无论如何不喝酒了,可是阮文清故技重施,他还是一点办法没有,不喝吧!太驳人面子,况且阮文清是俞氏的九叔,得罪不起,喝吧!又怕醉,真真是苦恼。
无奈,卫胥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说:“阮九也不必担心超哥儿和越哥儿的学业,我已经安排好了,我远行期间,会另请一个乐师过来教他们。”
“让先生费心了,我只是随便问问,先生这次远行可是回乡探望高堂和夫人?”阮文清绕着弯子问道。
卫胥笑叹道:“我爹娘早些年就不在了,至于夫人……我至今尚未娶妻。”
阮文清心中一喜,故作惊讶道:“先生一表人才,又有这等高超琴艺,天下盛名,缘何还不娶妻呢?”
说起这事,卫胥的心情变得低落起来,叹道:“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也罢。”
套不出话来,阮文清也不气馁,反正已经证实了一件事,卫先生没有妻室。
“那先生有没有想过找一个?成家立业乃人生大事,先生功成名就,再配上一段美满姻缘才算圆满。”阮文清蛊惑道。
卫胥闻言,心念一动,阮文清今日怎问他这些?莫不是……不管阮文清是不是有他意,趁此机会透露点信息给他也好,便微哂道:“美满姻缘那是那么容易找的,我是不介意什么才貌家世,只要投缘就好,怎奈一个缘字可遇而不可求啊!这也是我这么多年仍未娶妻的缘故,要找一个情投意合的,难啊!”
“那先生倘若遇上了一个情投意合的,会不会介意女方已经嫁过人?”阮文清脱口而出,又觉得自己问的太明显了,不由的尴尬起来,笑道:“喝酒喝酒……”
此时,卫胥已经可以肯定阮文清的意图了,模棱两可的说道:“我只在琴艺上严谨。”
呃!这就是说他不介意咯?阮文清大喜过望,连连劝酒。好了,卫先生这边试探的差不多了,等卫先生远行回来,他就找机会好好撮合两人。
卫胥这回是坚决不肯多喝了,再三谢过阮文清的好意,起身告辞。离开阮家上马车后,他发现座位上放着一个包袱。
“商予,这包袱哪来的?”
商予一边赶车一边回道:“六夫人让阿语送来的。”
俞氏?卫胥连忙解开包袱,只见里面放着一双布鞋,还有一身新衣。卫胥愣住了,这是俞氏给他做的?
“先生,阿语小姐让我转告先生,这是六夫人亲手做的,千万别再挂破了。”马车外商予装腔作势的说道,心里在偷笑:先生这回可美了吧!六夫人给做的衣裳,先生怕是穿在身上都不舍得脱下来洗了。
卫胥摸着鞋子和衣裳,嘴角不由的向上扬起,心情好的就跟三月的艳阳天似地,暗暗鼓励自己:这次远行回来,就去提亲吧!
阿语晚间又进了空间,她已经习惯了开心不开心,有事没事都要找白离说上一说,白离从来不会厌烦,她开心,他就陪着她笑,她不开心,他就哄着她开心,有难题,他会帮着出主意,反正每次从空间里出来,所有的烦恼和困难都变得微不足道了,让她可以开开心心,充满信心的去面对现实的世界。
“白离,你觉得我娘这么做是不是表示对我师傅有好感呢?”阿语问道。
白离想了想,说:“听你以前的叙述,你娘应该是个很善良又很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