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
司檀有些害怕,像是一只被紧抓住脖颈的兔儿,扑腾着四肢,欲挣脱开他的钳制。可他力气甚大,两臂环的极紧,根本容不得她逃出去。
好可怜。无奈又无力,司檀微吐口气,伸出两手递在闻亦眼前:“我知错就是,只要不挠我痒痒,你打几下都行。”
她生怕闻亦打得重,紧闭着眼睛不敢睁眼去看,卷翘浓密的长睫随她神经的紧绷微微抖动着。
这么可怜兮兮的模样,闻亦就算是再生气,也舍不得下手去打她。可她不觉得府外危险,旁人拿话本一勾,她魂儿都没了。这样丝毫没有意识,如何行得?
闻亦并不想真的惩罚与她,稍一浅思,抓起她颤颤瑟瑟的两手,朝她圆嘟嘟的脸蛋上掐了一把。“趁我不在私自跑出去,哪能一句知错算罢。”
他是使了些力道的,司檀脸蛋本就娇嫩,这么一把落下,顷刻间就红起一块。她心中委屈,却也不出言反驳。垂下两睑看着地面,根本顾不得脸颊上如蚂蚁轻咬般的痛感。
本想以鬼怪吓唬她一番,可她着实胆小,再叫吓坏就不好了。思及此,闻亦心软不已,语气也骤然转柔:“你往后若想出府,早些告知我一声,我陪着你便是。府外危险,断不可自己偷偷摸摸跑出去。若是不小心遇上坏人,谁能救你?”
司檀不悦,瞪了他一眼,语气不满,且极显幽怨。她说:“你骗人。都过去许久,你向来只这样说说哄我,都不曾真正陪我出去过。”
闻亦哑然无言。如此细细说来,自上次风寒之后,她又受了惊吓。整整一月时间,出游的计划推了又推,确是他的不是了。将她紧紧揽过,闻亦道:“只要你想的,我定然做到,再不哄你、骗你,可好?”
“真的?”
“当然。”再一想,闻亦补充道:“只要你一直这么乖乖待着。”
“鬼话。一直待着?就这么待着?”司檀指了指两人之间的距离,娇嗔翻起白眼。
温声笑笑,含着万般柔情,浅吻在她额间。能有这么一只毛茸茸的兔儿,闻亦自是巴不得她能一直这么待着。
司檀浅浅勾起唇角,伸手搂住他的脖颈,脑袋也顺势寻了一处靠着。如此依偎,至黑幕如墨晕染。
晚间回房,司檀拽着闻亦教她描了些鸟儿。有这么一个手把手的好先生,她学得快,进步也快。如今笔法再不如先前的生涩,画得很有味道。
描的累了,她便欣喜的抓着自己寻来的话本。都是爱看的故事,好半天挑挑捡捡的,终是拉出一册最是心仪的。
梳洗过后躺在榻上,她精神极好。来回翻腾之下,全无倦意。闻亦拿她无法,轻叹口气,只得将她箍在自己怀里,让她安静下来。
司檀果然安静。
眯眼缩着,渐入昏沉之际,她忽然就睁圆了眼睛爬起身,黑溜溜的眼珠充满疑惑,如星辰闪耀时,眨巴着看向闻亦。
“你身上为何突然不凉了?”她有些不太相信,回了神,就上下其手扒拉着闻亦的薄衫。扒拉着还觉不够,伸进去对着就是一番瞎摸。
被她这么挑的燃了火,闻亦呼吸渐乱。压抑许久,才勉强将这火势熄灭一点,揽过她的肩头,哑声道一句:“别闹了。”
“你是不是着了寒,发热了?”司檀不放心,挣脱开一手探向他额头。可左右试着,她也不知是与不是。
如此,便愈发让她担忧了。“你一直都冰凉凉的,我这么也查不出来。要不,我陪你去找那个怪老头看看?”
闻亦知她口中的怪老头,就是胡冥。她一直惧怕胡冥,竟还有在这时辰陪他去找人?可他好不容易才寻得赤炎,今日才着胡冥想办法将这一身寒气掩盖下去,哪有再回去重拾回来的道理。
他默叹一声,将她来回摸索的手握在掌中。被忽然的热气包裹,司檀并不太习惯。可闻亦手掌的触感她还是记得,也没有想要挣脱。
“你放心,我是真的无事。”
“那为何突然就不冷了?不是生病了吗?”
“不是。”能得她紧张忧心,闻亦心头温热,拥着她的一臂紧了又紧。他道:“我一向异于常人,冷热许是天定。”
“真的?那你之前也有过?”
“是。”
司檀不信,可他回答地毫不犹豫,看似全无破绽。仰头打量了许久,她也没再追问。再低下头时,她轻绽双靥,笑得甜糯。环抱在闻亦腰间,她颇显依赖地缩在他怀里。
闻亦心头丝毫没有波动,可她隐约间,好似听得到他的心跳声。如此美妙动听,教她无法不心安。
“闻亦,我发觉你就是个宝贝。”她再往里缩了缩,乳腻腻地笑说道。
“如何宝贝?”
司檀仰着头,溢满喜乐的圆脸,映着满室昏黄:“你冬暖夏凉的,可不就是个宝贝。”
闻亦不由勾起唇角,笑的得意。轻抚着她娇嫩出水的圆脸,引诱她道:“那你可还喜欢?”
司檀心头砰砰直跳,脸颊被他指腹划过的地方,顷刻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