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下头去露出后颈处白生生一截,庄书婷也不装柔弱,倒是带出一股子倔强来,“我知道姐姐恨我抢走父亲,可那也是妹妹的父亲,妹妹没有错。”
庄书晴笑都懒得笑了,“白瞻,她的目标是你,这样的,你看得上吗?”
“这样的就是世家中最容不得的会爬主子床的女人,给我提鞋都没资格,回屋吧,出来不少时候了。”
“恩。”两人看都不看庄书婷一眼,错身而过。
庄书婷没有抬头,她几乎可以想像庄书晴此时是一副怎样得志的表情,她不要看,不要看!
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有她在眼前,男人怎么可能还看得上庄书晴?有好事者将她封为凉山第一美,她庄书晴算个什么东西!
一定是因为她当面问,白公子不得这么回答,对,就是这样!
庄书婷抬起头来,将垂下来的一缕头发搭到耳后,面上诡异的平静。
庄书晴,咱们姐妹,走着瞧。
看这一辈子是你有本事压倒我,还是我将你踩在脚下!
“噗……”走出一段路,庄书晴终于没忍住笑出声来。
白瞻看她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脸上泛起两团红晕,忍不住上手摸了摸。
拍开他的手,庄书晴好不容易忍住笑,带着湿气的眼睛透出飞扬的神采,果然是一副得志模样。
“这么高兴?”
“当然,连我有个出身好。气度好的娘亲她都要嫉妒,恨不得抢了去变成她的才好,在我面前做了一场戏却被你比喻成爬主子床的女人,你没看到她气得都发抖了吗?她不高兴,我就高兴。”
“就不担心我真看上她?”
“你要是连这样的女人都能看入眼,家里怕是早就妻妾成群了。”庄书晴眼里还带着未褪的笑意,“我也不相信我的眼光会这么差。”
这话里的意思……
白瞻也不走了,拉住庄书晴的手臂也不许她走,“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庄书晴无辜的眨眼,“哪个意思?”
“你看上我了的意思。”
“……”她错了。比起脸皮的厚度。她还差一大截。
“别不说话。”白瞻略有些急躁,之前书晴都只是被动的接受,好不容易才等到这么句话,不得个准话不算完。
庄家的下人见状纷纷避让。耳朵却都竖了起来。
庄书晴无奈。“咱们回屋说。好吗?”
白瞻到底舍不得为难她。
先去看了受伤的一孩一兽,又给书寒送了些吃的进去,再躲不下去了。庄书晴暗骂自己嘴快,却还是不得不面对。
白瞻,其实是个很好打发,但也很执拗的人。
“你很好……”
白瞻立刻打断她的话,“别说我很好但是我们不适合这样的话,我不接受。”
“……”为什么这话会从白瞻嘴里说出来,在这里可没有自由恋爱,怎么会出现这种拒绝别人表白时发好人卡的话语。
看她不说话,白瞻真以为她是这么想的,顿时沉了脸。
他到底要怎么说才能让这女人了解,身份背景,所谓门当户对在他这里狗屁不算。
连身为皇帝的父亲都管不着他的事了,为什么她还要死死记着这点?
“我要说的不是那句。”
“恩?”
庄书晴笑了笑,略有点不好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不是要拒绝你,只是现在时机不对,地方也不对……白瞻,明天和我一起去给我娘上柱香吧。”
白瞻这次听明白了,她还有两年孝期,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就算说也不能在庄家,但是她愿意带他去母亲的坟头,去上一柱香。
这代表什么,不言而喻。
白瞻一把将人抱起来转了好几个圈,脸上的笑容终于有了些这个年纪该有的朝气。
庄书晴搂着他的脖子,默默的纵容了他。
次日,去拜祭的除了两人外还有庄书寒和初成为庄家人的庄书顾。
“在这里。”庄书寒当时扶灵回来,牢牢记着位置在哪,一直在前边引路。
这是庄家的祖坟,维护得相当好,坟上长草这样的事自不可能发生。
陈元上前摆好祭品,庄书晴领着人当先跪下。
当看到自家公子跪得那叫一个干脆利索,陈元险些掉了下巴,他家公子连亲爹都未曾跪过!
“娘,您看到了吗,女儿将弟弟照顾得很好,弟弟马上要参加县试了,您得保佑他……”
细细碎碎的说着话,庄书晴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这些,可她就是说了,好像真是为让死者安心一样,只管挑着好的说。
“这是白瞻,他待女儿很好,若是两年后他还有随女儿前来看您,女儿便能告诉您他是女儿的什么人了。”
白瞻拈香拜了三拜,端起一杯水酒洒在坟前,“伯母安心,两年后,我定然前来。”
陈元见状,知道以公子的秉性这事再不可能有更改,领着其他人皆弯腰拜了三拜。
庄书晴只是看着,并不阻止。
“书寒,和娘说说话。”
“我说过了。”在心里,说了很多。
庄书晴也就不再要求什么,抱着庄书顾磕了头。
然后一行人去给庄四一房上了香,烧了一堆纸。
庄书晴的举动几乎是昭告了整个庄家白瞻和她的关系,说闲话的自然有,有人就差指着她的鼻子骂她不孝了。
庄平志责备了她两句,到底也没说什么重话,还警告了族中一干人等。日子平平稳稳的到了二月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