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书晴本就一直挂心着那件事,可听到陈元的话她还是有些懵。
不就白个头发吗?怎么就扯上这么大件事了?
“要是一直找不到办法解决,止顾又不愿意散功会如何?会死吗?”
“会。”陈元苦笑,“公子是绝不会散功让自己成为废人的。”
从天堂跌入地狱也不过如此,向来骄傲的人如何受得了。
只是想想,庄书晴就觉得心疼得不得了。
“等两日,白正树会送他儿子过来复诊。”
陈元心领神会,无声退下。
该去医馆了,可身体却像是脱力了一般站不起来,她想,怎么会这样呢?明明她才摸着幸福的尾巴,明明止顾不久前还说她只须守孝几个月了,一出孝就先定亲,明年就成亲。
她明明幸福可期。
白瞻进来,什么都不用问就明白了。
难得的,他脚步有了迟疑。
他不知道要怎么去安慰脸色神情还如往常,眼神却波澜变化的有风,只是走近,抱住。
然后,他听到回抱住他的人轻声说:“不怕,我们不怕,会解决的,我们能找到解决办法的。”
白瞻想说他不怕,他心里并没有惧怕这种情绪。
可他又觉得害怕,怕自己无法和这个人一起白头,怕成亲后要丢下她一个人孤单的过很久很久。
而这些,他都无法说出来。
因为他是白瞻。
好久过后,庄书晴才又说话,“三子说什么了?”
刚才陈元敢来找她,就是因为三子来了。
“明面上的人是长公主和她的驸马,暗地里的人三子没能查出来。手下的人拿到了长公主和鞠国勾结的证据。”
“国周的叛国罪怎么处置?”
“死罪,诛九族。”白瞻将人拉起来自己坐了下去,将人抱到腿上抱着。“她诛不了九族,驸马一家得跟着完。”
庄书晴皱眉。“到了这种地步她还不供出与她共谋之人?”
“得看那人承诺了她什么,三子进京了,我很好奇后面这人是谁,比之前几个都有脑子。”
“真不消停。”靠在男人胸前,男人的心跳一下一下的引着自己的心跳和他同步,庄书晴偷偷想,要是两个人能活成一个人就好了。
“徐家到哪了?有没有什么动静?”
“还没有,都是女眷。走得不快。”
“你身体什么时候开始出问题?”
“十四岁,那时候为了突破到处挑战,可惜对手挑了不少,依旧未能突破。”
“你肯定突破了就不会有问题了吗?”
“恩。”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就这么抱了半天。
白正树被请到里面时还以为儿子的腿出了什么问题,不等坐定就问出了声。
庄书晴摇头,“不是你儿子的事,他恢复得很好,好好养着腿会长好。”
“那……”
“田真,你守在门口。谁都不许靠近。”
田真早从大管家那里得了话,二话不说退了出去。
看着这阵仗,白正树心里越发没了底。
喝了口茶。庄书晴没有拐弯抹角,直接说明意图,“止顾的身体因为练功出了点问题,他练的是白家的功法,我想问问,白家可曾有人出过这方面的问题?”
白正树讶然,“怎么会有问题?白家几辈人练的都这种功法,没人出过问题。”
“一个也没有?”
白正树想了想,也没急着否定。“白家的功法不易练,共分六层。但是据我所知,白家除先祖外最厉害的也不过是练到第四层就再难突破。敢问一声,白公子练到第几层了?”
这个庄书晴没有问过,一时也答不上来。
想了想,“若是练到六层会如何?”
“不说天下无敌,也鲜有敌手,就是白家没有那么出过那么争气的人。”唯一有可能的就是白瞻,只是他们根本不敢肯定白瞻练到了第几层,据传闻,他的身手就少有人敌。
“白家功法的源头在哪里你可知道?”不等他答话,庄书晴又道:“我知道这个问题有些过了,可我还是希望你能回答我,哪怕是看在白夫人的面子上。”
白正树一时间没有答话,像是在考虑。
“当然,如果你有什么要求也可以提。”
“我不是白家的当家人,以后的当家人也轮不到我,我就不替白家操那份心了。”白正树自嘲了一句,“这本也没什么不能说的,白家祖上并非中原人,来自西域。”
“有没有具体一点的地址?”
“我没记那么多,这样吧,我回去翻翻祖谱,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庄书晴觉得一定是自己的医师之魂起了作用,她没有因为那个孩子姓白而不救他,所以现在白正树才会用心来回报她。
起身郑重行了一礼,“多谢。”
“你这声谢太早了些,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帮到你。”话头一顿,白正树问,“白公子的情况很糟了?”
“那不是我擅长的东西,具体我也说不好,听他说必须突破,不突破就会死。”
白正树心里一咯噔,会不会是练到第六层了?外祖有练到五层,留下的记载里也没有说必须突破,不突破会死这样的话,而第六层在家族的记载一直是空白的,没人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白正树是白家难得摆得正心态的人,觉得白瞻就算不回白家也姓白,也是堂姐的儿子,他能在这般年轻的时候就进入家族从没人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