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老夫人被“问心无愧”四字气得胸口起伏,险些说不出话来,自个儿抚着胸口顺过那口气后,方红着眼问:“果真问心无愧?你窦家人可敢对天起誓?”
窦祖母果然就要发誓,元芳忙拉住祖母柴手,叹了口气道:“祖母,是孙儿不孝。此事……不该将您老人家牵扯进来,不若就先让窦三送您回去?”
自从段丽娘嫁来窦家,她满心满眼的不乐意,除了婚后第二日来请过安,她这孙媳妇从未给她晨昏定省过,更遑论对下头的大秦氏了……反倒对小秦氏亲近不少。
但即便如此,她也未说过她一句不是,该给的安国公嫡长媳体面一样不少。
若说愧疚的话,也只是当年她殁于难产……但这事,最好的大夫,经验最丰富的接生婆,顶顶名贵的参芪虫草,她都备好了,能做的都做到位了,她自己还是未曾闯过这道难关。
大理这位迁怒,她能理解,但在这种日子里来胡搅蛮缠,她也气不过。
况且,听她语气,莫非还将丽娘难产之事怪在元芳头上?她还真相信外界传闻的孙儿“好大喜功”“忘恩负义”?想着愈发不能忍了!哪里肯听劝回避开去?
二人都只冷着脸看着对方。
元芳面色愈发铁青,置于膝上的手就握成了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