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摄一针见血的指出:“可你不一样,你在萧国逗留了数月已久,如此看来,恐怕真正的原因是为了这张粮草路线图吧。”
正因如此,秦摄知道这个路线图对于宇文彦来说有特定的含义,宇文彦越是在乎这张图纸,秦摄就越有办法治他。
宇文彦站在一边,掩盖了眼角边的杀意。他这个人向来忍辱负重惯了,当初刚当上南楚国君,那会是整个南楚势力政治薄弱时。因此没少受萧国以及萧冠的打压,在那么艰苦的条件下,他都挺了过来,如今为了他心中的宏图霸业,只能继续忍耐。
宇文彦的目的绝不仅仅是劫持萧国的粮草,他是为了给西凉王承个人情,然后好和西凉以及其他几个附属小国联合在一起,共同推翻萧国。
如今的萧国已经是多事之秋,内有皇子间为了皇位互相争斗,外面战争不断。和西凉打了好几年的仗,萧国的兵力已经损坏不少,如果这时他们的粮草再被劫了,那么对于萧国来说,便是一个沉痛的打击。
在他制定的王图霸业中,萧国无异于是一颗最大的绊脚石。若是把萧国除去,那么其他几个周边小国家根本不足为患。
想到他年逐鹿中原时的场景,做这五洲四海的霸主,宇文彦心中的怒意莫名间有些消散。他抬起眼眸看着秦摄,从嘴中吐出一句冰冷的话:“好,就依秦将军的!”
签完条约后,拂袖甩门而去。
…………
天佑二十五年十月十六,对于萧国来说,今天是极有意义的一天,因为军队马上就要奔赴边塞去支援前线部队了。
清晨一早,三军在城门口外集合。萧湛率领文武百官,特地给三军将士饯行。每一位士兵的手上都端着一碗酒,萧湛从侍卫手中接过一碗酒。
风将他的衣摆吹得摇曳起来,萧湛神情严肃,目光幽冷,声音响彻寰宇。
“将士们,本王在此敬你们一杯,祝你们马到成功,凯旋归来,去除敌人,收复失地!”
安王萧湛本就是一个极其英武的人,当年虽贵为太子,可是他从来不会过度享受,曾也在军队中待过,和战士们同甘共苦,因此他早已在军队中积累下了很好的名声,士兵们对他尊敬有加,现在听到他慷慨激昂的声音,心中的男儿热血成倍唤起。
“驱除敌人,收复失地!”
“驱逐敌人,收复失地!”
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口号声响起的是,那一阵阵激烈的摔碗声。
武安侯陶慎端了一碗酒,走到儿子陶策面前,沉声道:“臭小子,你马上就要去边塞了,今天爹敬你一杯!虽然边塞苦寒,战争艰苦,可既然你选择要去支援边塞,就要好好打仗!好男儿当马革裹尸!”
陶慎左手端酒,右手往陶策胳膊上重重锤了一拳,“好好打,我陶慎的儿子不是孬种,是未来扬名天下的将帅之才!”
“爹。”陶策从小到大,只有一个心愿,那就是希望能说服父亲陶慎让他去参军,可如今真正当他父亲说出这番话时,他竟然不由得鼻子一酸,眼圈有些泛红。
陶胜又往他胳膊上,捶着一拳,他自己眼眶中也有些湿润了,擦拭完眼泪后,继续说道:“臭小子,哭哭啼啼的,像个娘们一样的多不好,赶快把眼泪擦干净。”
陶策应了声后,伸出手胡乱的抹了把脸,他越是抹着,可泪水却不见消散,反而在脸上越积越多。
陶慎捋起袖口替陶策耐心地擦拭着脸上的泪痕。
“儿子。”
“爹。”
陶慎有千言万语想和陶策说,因为此行关山万里,战争残酷,谁也不能料定谁会死,谁又会活着归来?可不知怎的,陶慎的嘴像是被棉花堵住了一样,再说不出其他的话,只有一声淡淡叹息以及一句轻轻的:“去吧!”
“孩儿拜别父亲!”陶策躬身向父亲行了一礼。
此时的顾云璟则端着一碗酒,走到了师父上官澜面前。她微微垂头,用歉疚的声音说道:“师父,这杯酒弟子敬你。从小到大蒙师父细心照顾,弟子感激不尽。师父已过天命之年,本该享受儿女承欢膝下的天伦之乐,亦或是过着潇洒适意的生活。可无尽的劳累奔波皆是为了弟子,顾云璟心中着实愧疚。”
顾云璟还想要再说些动情的话,来表达她对上官澜的敬意和爱意,不过她的师父向来是一个很低调的人,不喜欢在这么公众的场合听徒弟扯这么些矫情的话。
“好啦好啦,话就不要多说了,直接把这杯酒干了就好。”看着顾云璟有些微红的眼睛,上官澜道,“在这么多人面前哭鼻子,你这个堂堂驸马爷可是要被人笑话的哟。”
“别人要是想笑话,就笑话好了。”顾云璟无所谓道,她压根就不在乎那些无所谓人的看法。
萧慕雪着端着一碗酒走到了韩俊面前,虽然她不喜欢韩俊,可真实公主毕竟和韩俊有过一段剪不断理还乱的过往。
当初她和顾云璟遇到偷袭时,是韩俊舍身忘死地救了驸马,这份恩情萧慕雪一直都记在心中,只不过她性格清冷,不善言辞,而且又觉得面对韩俊时会有些窘迫和尴尬,因此也就没有把这份要报恩的信息给透露出来。
心心念念的公主殿下能够走到自己面前,并且愿意同自己一饮而尽,韩俊觉得这世上没有比这件事情更让他幸福,激动人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