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你曾经积累的仇恨,你会发现天空很明媚,世界很美好!”
按照一般逻辑来说,顾云璟不会和吕仲多费唇舌,可毕竟吕霖救过他一命,国公爷已经死去,这番救命之恩无法报答,所以只能报答在他儿子身上。
吕仲在心中冷哼道:好人?从你抢走六公主时,我们注定了是仇人。从你破案害我入狱那一刻时,我恨不得凌迟你。所有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是拜你所赐。现在你害我父母双亡,竟然还妄想让我原谅你?好人?他娘的见鬼去吧!
当然他绝不会让心中的想法被顾云璟窥探到,他知道对方有着近乎智妖般的聪明,因此他把满腔的恨意和怒意全部克制住了,生怕顾云璟看出破绽。
装出一副诚恳认错的样子:“驸马你说的对,我确实以前太混账了,辜负我父母的期望。现在我明白了很多道理,以后一定会好好做人,改过自新,以慰我爹娘的在天之灵。你,你能原谅我吗?”
吕仲知道以后要想接近顾云璟,只能先博得对方的好感,再伺机动手杀他个措手不及。
顾云璟把目光放在萧慕雪的脸庞上,想起公主曾经差点死于吕仲之手,他神色不由得又沉重了起来,“我原不原谅你,和你做一个好人是两回事,彼此间没有联系。”
“我现在很明确告诉你,我不会原谅你。我很感激国公爷的救命之恩,你是他唯一的儿子,因为这份恩情,所以我才会把你从死牢中带出来。”
她又把视线落在吕仲身上,质问道:“你曾经差点害死公主,你觉得我会原谅你吗?”
驸马就是一个这样很有原则,把任何事情都拿捏的极有分寸的人。她可以释放吕仲出来,但是并不意味着会原谅吕仲曾经对萧慕雪的所作所为。
“我今天和你苦口婆心说这番话,是真的希望你可以改过自新,一心向善。也算是完成了国公爷临死前的最后心愿吧。”
“你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这点很好。接下来我会奏请安王殿下赦免你的死罪,至于能不能让你接国公爵位,这得看安王殿下的安排。”
吕仲假心假意道:“多谢驸马爷。”
正说着安王萧湛走进了前堂。
顾云璟和萧慕雪正准备行礼,却被萧湛一手一个搀扶了起来,笑着道:“不用行礼啦。”
其余的人自然是没有这种优厚待遇的。顾云璟和萧慕雪可以不用行礼,可他们必定要行礼的。
吕仲躬着身体,恭敬道:“罪臣吕仲,叩见安王殿下。”
萧湛收敛了笑容,目光落在他身上,淡淡道:“起来吧。”
顾云璟上前问道:“殿下,怎么突然间来了?”
萧湛沉声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能不来吗?”
顾云璟心一紧,她又问:“是不是所有王公大臣都知道了?”
萧湛摆手:“顾忠进宫和我汇报此事,我当时听了心里非常震惊。我想到了你的用意,因此就把那些朝臣们全部支开了,独自来给吕国公送行。吕霖生前也算是重臣,死后应当给他留些颜面。”
安王眉头一皱:“虽然库银失窃之事和吕家有莫大干系,可那只是余良所为,吕霖并未参与其中。本王决定不与他计较,以三公九卿之礼厚葬吕霖!至于吕府这些下人们的遗体,也一并好生安葬着。”
“虽然吕霖没有盗取库银,可余良毕竟是吕家的管家,说到底,吕霖还是有监察不力之罪。这事传出去总归是不光彩的,本王决定把他这个过给揭去了,对外宣称吕霖突发急病,不治身亡!”
顾云璟拱首:“殿下宅心仁厚,真是苍生之福。”
萧湛把旨意传达出去了,手下之人立刻开始着手操办吕府上下的安葬之事。
安王殿下和顾云璟妻妻一起,点燃了三根香祭拜着吕霖夫妇。祭拜完毕后,三人退出前堂,踱步在吕府的后花园中。
顾云璟拱手愧疚道:“殿下,是我无能,没有把丢失的库银给找回来,也不知余良究竟把库银用在什么地方上?我和公主去马市刀市盘查过了,只可惜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萧湛道:“怎么能说是无能呢?驸马劳苦功高,如果这次不是你,余良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伏法。说到底,本王还是应该感谢你。虽然朝廷急需用银子,可少了百万两库银,一下子也不至于到捉襟见肘的地步。”
“本王已经制定了一系列发展经济的政策,待和驸马商议之后,再把这些政策推行出去。”萧湛道,“库银之事已经告一段落。吕霖的身后之事,本王也已经嘱咐人去安排了。
“驸马,接下来我们得把心思放在国策上。父皇当初制定了一系列税法政策很有问题,我想做个重大改革,可是又怕得罪朝廷很多勋贵们的权益。因此只能求助你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能发展经济,又能堵住那些宣贵们的悠悠众口。”
想起那些古板、见识浅薄,只顾眼前利益的朝臣们,萧湛不由得心中憋起了一股气。
他现在虽掌管朝政,可毕竟还是一个亲王,没有登上大统。几个皇兄皇弟对他虎视眈眈,若是贸然又得罪那些朝臣们,对他来说总是不利的。
顾云璟给安王打着气,眼神中竟然带了几分凌厉的气势,“殿下想做什么就去做,不要怕因为得罪人而畏首畏脑。你现在刚掌握朝局,很多原先附庸在安王、端王手下的人对你定然有诸多不服。因此你现在正是需要立威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