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不过,顾云锦并没关注这些, 甚至连赵文煊一手置于她颈下, 让她枕着他的手臂,另一只手轻搂着她的纤腰,两人对面而卧,姿态极为亲密,都未能让她多分心神。
她的注意力,已全部被赵文煊方才的话吸引住了, 他说,二人此前还见过一次面。
只可惜, 顾云锦苦思冥想, 依旧毫无所得。
留宿宫中的那个月,顾云锦很确定, 两人只在宫道见过一次。
那若是之前两人还见过面,时间只能往进宫前推移了。
顾云锦当时归京不过三月,除了选秀,就根本没迈出武安侯府二门一步,两人不可能见过面,她略想片刻,就将京中时日排除掉了。
父亲顾继严外放江南,在其任期时,顾云锦的待遇其实一样,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根本不可能遇见外男。
那结论其实可以出来了,若两人见过一次,便只能是在顾云锦从江南返京途中。
想到此处,她栗然一惊,美眸瞪大,忙抬起头失声道:“你……”
藩王无召不得进京,也不得私自离开封地,便是被宣召进京途中,也是不能随意乱跑的。这事不用人说,顾云锦很清楚。
而顾云锦被赐婚秦王侧妃后,这数月以来,被普及了不少秦王有关之事,譬如秦王这回何时启程,何时到京。
两人进京路线完全不同,便是到了京郊,也因为时间错开,不可能相遇。
便是真遇上了,亲王进京仪杖煊赫,顾云锦更不可能碰见了也没发觉。
唯一一个合情合理解释,便是赵文煊私自离开封地或仪仗队伍,微服期间,遇见了顾云锦。
历来皇帝对藩王便是再倚重,也会多加提防,君父君父,历来先君后父,建德帝想来也会不例外。
顾云锦想通了后,不禁大惊失色,她立即仰脸看着赵文煊,脸上神色惊惶。
这事实在不小,万一建德帝疑心重,赵文煊便是亲儿子,怕也没有好果子吃。
她已经是他的侧妃,进了皇家,下半生便不再作它想,赵文煊顺遂,她未必如意;但若他倒了大霉,那顾云锦必定连坐。
不论两人感情如此,但现在已同坐一船,她难免又急又忧。
这事会不会被人知悉?
顾云锦失声欲言,但她随即想起这事要紧,忙顿住话头,不再说话。
赵文煊抬手掩住她的小嘴,轻声安慰道:“你放心,这事仅我与几个心腹知道,绝无可能泄露。”
他声音温和,一再安抚道:“没事的,只要你不告知他人便可。”
顾云锦震惊过后,理智回笼。事关重大,男人不可能不谨慎,况且事情已过去好几个月,若是败露,早就被人揭发了,也不能等到如今。
想及此,她的心安了安,面上的神情放松了些,盯着赵文煊的眼睛,认真应道:“我绝不会告诉第三人。”
顾云锦说话间,即便娇躯仍因陌生男子的碰触而微微紧绷,但态度已不复方才那般,紧张中隐隐带些戒备了。
这件事之大,能直接动摇这男人的根本,但他却轻描淡写地告知了她,顾云锦难掩震惊,但要说心中一点触动俱无,那是不可能的。
事实胜于雄辩,哪怕此刻仍觉得万分不可思议,但顾云锦开始有些相信,或许两人第一次的见面,确实让对方心悦于她。
顾云锦态度稍显变化,赵文煊欣喜,他暗忖日后要更谨慎些,循序渐进,不能再像今日这般吓到她。
他接着附在顾云锦耳边,说:“锦儿,你记得么?我们在报恩寺见过面。”
报恩寺?
这个地名犹如一把钥匙,开启了顾云锦早抛在一边的记忆。
高大的玉兰花树下,一袭蓝色锦袍的高大青年,容貌冷峻眸光却意外温和,只可惜其时她行色匆匆,并无心旁顾。
“是你。”顾云锦语气惊奇,又带有笃定。
“嗯,”赵文煊微笑应了,他垂首,黑眸紧盯着顾云锦的美目,一字一句说了。“锦儿,我自小长大,天生便不重女色,那些美貌宫娥贵女,我向来等闲视之。”
这是一句大实话,皇子十五岁后,本来便应派遣司寝宫女教导人事,但那时候赵文煊提早封王就藩,这事便没有进行,及到他十八岁中毒,期间有三年,若他有心,身边早姬妾侍女成群了,以他的身份,这些不过不值一提的小事罢了。
但他没有,前世今生,与顾云锦相爱前,他身边并无旁人。
少年人血气旺盛,赵文煊不是没有躁动的时候,但他更喜爱籍着修习武艺以宣泄精力。
而十三四岁便开了荤的太子便笑言,说他还没开这个窍。
赵文煊手臂微微收紧,熟悉的幽幽清香沁入心肺,他不禁微笑,如果真有此一说,那遇上锦儿后,他便算开窍了吧。
这些子前尘往事无须追忆,如今,他唯一在意的女子已在怀中。
他接着又笑道:“虽匆匆一瞥便别离,但我相信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