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得意她们未必顺遂,但主子不好她们肯定不好,因此除了妥帖服从,争取在主子跟前当个得脸人,她们无其他选择。
月季摇了摇头,将违和感抛在脑后,举步往外屋行去。
临出门时,她眸子随意一扫,却在门帘子旁的雕花闷户橱后,见到了些许黄色纸张。
闷户橱造型犹如一个放大的方凳,只不过橱面下多做了一层抽屉罢了,抽屉远不到地,四条腿占闷户橱高度的一般,孤零零地无遮无掩,人能够直接看到后面的墙壁。
奇怪的地方在于,那黄色纸张不是掉在地上的,像是被人故意塞在闷户橱与墙壁的夹缝间,夹缝很狭窄,纸张却放得十分稳当,也就月季站立的角度凑巧,才能勉强看见一角。
月季上前将水盆子搁在橱面上,探手把纸张抽出来。
这纸张居然还有两张,一张是较坚韧的油纸,还有一张则酷似药铺包药的纸张,定睛一看,上面还沾有零星粉末。
这是哪个丫鬟胡乱塞的,还塞到主子屋里来了。
月季蹙蹙眉,随手将纸张叠巴叠巴,往怀里一塞,便捧着水盆子出到外间。
陈嬷嬷见了,便安慰她几句,说主子心情不悦,她们只能忍着些,还让月季倒了水便下值去。
月季还能如何,只得捧着铜盆往后边的水房行去。
大丫鬟虽不说是副小姐,但寻常干的都是精细活计,还配了小丫鬟伺候,月季端着水盆走了一阵,渐觉沉重异常,双臂有些抬不起来了,她左右看了一眼,如今已经转到后面,四下比较安静,只偶尔有个把人匆匆走过。
她干脆脚下一拐,转出回廊,往旁边的花木丛里头走去。
往花木处一泼好了,反正倒哪里不是倒。
月季乘着四下无人,正要扬手把水泼掉,不料,这个时候却有人从身后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谁啊!”
月季吓了一大跳,立即转身怒问,谁无声无息站在人身后,险些将人给吓死。
至于说不按规矩,随处把水乱倒这等小事,她作为章芷莹屋里的一等大丫鬟,却是不惧的。
只是谁曾想到,就这么一回头,月季却大惊失色。
一个蓝衣男子站在她身后,对方面带微笑,正低头看着她。
延宁殿没有这个人!且这人一看就不是太监,他是怎么进得了王府后宅的?
月季大惊之下,手里一颤,水盆子直接给扔了出去,她瞠目结舌,尖声道:“你,你是何人?为何在此?”
这男子正是李十七,他动作敏捷,直接手一抄,将铜盆接在手里,嘴里还不忘接话,笑道:“你不必管我是何人,不过,我倒有个地方想请你去一趟。”
李十七不同于眼界浅薄的下仆,章芷莹有些神经质的清洗动作,立即引起他的高度关注,这盆子洗手水,他便得要拿过来了。
由于赵文煊虽不喜章芷莹,但对方始终是他的嫡亲表妹,因此,除了从庆国公府跟过来的外围探子以外,他并没有在延宁殿特地放上暗卫日夜监视。
所以,李十七见月季捧着水盆子出了门,他立即打个暗号,让附近正常值守的同伴过来,简单嘱咐几句并接手后,他才脱身追上月季。
跟了一段,人渐渐少了,李十七正要动手,凑巧月季也要倒水,他便直接出现。
李十七的话一说完,也不等月季再次说话,他已举起手,利落在对方颈间一击。
月季晕阙。
李十七一手拎着月季,一手端着水盆子,脚下一点,直接跃上屋顶,向前掠去。
*
再说顾云锦这边,她蹙眉看章芷莹走远后,便直接上了软轿,领着小胖子回了明玉堂。
一进屋子,她马上吩咐给小胖子换了襁褓,并让身边伺候的人把衣裳一并换了,至于她自己,沐浴梳洗,更换衣裙自不提。
她的心始终有些不安,抱着钰哥儿仔细察看一番,见并无异样,才松了口气。
嗯,是她胡思乱想了,能靠空气传播的药物,这古代肯定是没有的,延宁殿的人没碰到小胖子分毫,儿子肯定安全的。
此时,睡了几个时辰的小胖子咿呀一声,醒了过来,砸吧砸吧小嘴,头靠在母亲怀里蹭了蹭,就要张嘴大哭。
他这是饿了。
顾云锦忙解了衣襟,给儿子喂奶,刚好她憋了两个时辰,胸前也涨得难受。
不多时,小胖子吃饱,他父王便匆匆赶了回来。
顾云锦刚让金桔跟过去,她随即便打发人去前殿,给男人报个信。
前殿的宴席不比后宅,气氛热烈,赵文煊一干心腹很替主公高兴,连连向他祝酒,男人心中大畅,来者不拒,到了暮色四合之时,方散了宴,足足比后宅晚了一个多时辰。
因为事情仅是怀疑,而且已经过去了,后续处理也在进行,所以顾云锦嘱咐过,不要打搅前殿宴席,报信的人一直等着,直到见赵文煊出了大殿,方上前禀报,
赵文煊喝的实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