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院子,不与其他女人住在一起,平日里的宴会也只有在接待他所认为的贵客之时才叫阿阮出来。

令狐伤听说安禄山极姬的时候,便忍不住想起了那天晚上他见着阿阮,对方说起安禄山时候那眉目冷冽的样子。

她看似不在乎,其实比谁都在乎,只是既然天下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那么不如从一开始就找个能让自己死心的人。

……令狐伤在心里挺认同这一点的。

他是指,如果那女子不是短视蠢笨的话,安禄山确实是个能让人死心的好对象。

可这么想着,他回过神来却已经走到安禄山的门前了。

门前的护卫自然是认得令狐伤的,当下热情的迎上来,把令狐伤请进府中,又通知了安禄山。

柯阮听到令狐伤来时倒是很意外,令狐伤似乎是那种不请不来的人物,而且他最近沉迷养萝莉,居然有空来找安禄山?

不过柯阮懒得考虑那么多,她只是先去换了衣裳。

她是安禄山用来招待贵客的,显然令狐伤就是安禄山的‘贵客’。

果然,不多时便有人来叫她,说安禄山让她去献舞。

这是她为了讨安禄山的欢心‘新学’的剑舞。

自公孙大娘成名之后,便是寻常舞姬,若有机会也爱学上一点,更何况,剑舞确实为人所追捧。

只是公孙大娘那是真的武艺好,舞姬们的剑舞恐怕就是舞多于剑了,柯阮也是这样。

她知道令狐伤是剑术高手,因此她更愿意暴露这样的‘短处’,就像她上次唱的风入松一样。

她在给令狐伤灌输阿阮只是个寻常娇弱女子,天真单纯不知愁,压根没有威胁的印象。

阿阮出场的时候一身红衣如火,火红的衣裳更衬得她肤白如玉,手持双剑,剑上系有长长的彩绸,她的手腕脚腕连带着腰上则系有小小的银铃,行动之间带出清脆可爱的声响。

既然特意穿了红衣,跳的自然不是什么羞怯柔婉的舞蹈,比起上一次的那曲风入松,这次阿阮的表现则鲜活热烈的多。

红衣彩绸,铃声清脆,剑却没什么杀气,只是花架子一般的好看。

但对于阿阮来说,好看便足够了。

她本就是难得的美人,即使年纪尚小带着些少女的稚嫩天真,可大约也正是因为如此,她跳起舞的时候反倒是活泼娇俏,赤足轻点,便带动一片铃声,真如同精灵一般。

安禄山十分满意,且很为阿阮骄傲,他大笑着对令狐伤说道:“若非义弟前来,旁人我可舍不得阿阮如此辛苦。”

令狐伤的视线在阿阮身上停留了一瞬,然后说道:“下盘不稳,手上无力,动作多余累赘,她的剑练废了。”

安禄山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一阵大笑,简直笑的直不起腰来,最后也只好说:“你呀,还真是不解风情。”

谁见着阿阮还去管她的剑能不能杀人?

她的美貌就足够要人性命了。

安禄山相信,待阿阮再长大一些,她只凭一个眼神便能叫天下的男人甘愿把心掏出来给她。

令狐伤面无表情:“义兄何故发笑?”

若是二十年后安史之乱时期的令狐伤绝说不出这话,可现在十九岁的他却问了出来。

安禄山摇摇头,说道:“我倒是忘了你的剑是极厉害的,叫阿阮在你面前跳剑舞,倒真是我的不是了。”

说完这话,他拍拍手,阿阮便很机灵的停下了。

只是大约安禄山真的很宠爱她,此时她尚且能歪着头好奇的问:“将军,我跳的不好么?”

这是安禄山第一次在她跳了一半的时候打断她。

安禄山刚想要说什么,眼角却瞥见令狐伤正看着阿阮,他心中一动,便改口道:“我这义弟可是西域第一剑,你在他面前用剑,岂不是班门弄斧了?”

阿阮却不服气道:“我的剑又不杀人,将军喜欢不就够了?”

这完全是小孩子闹脾气的话,安禄山却不以为意,若非他这段时间的纵容,阿阮也不敢这么说话。

不过她这话却叫安禄山满意。

阿阮的剑若是真的能杀人,他也不放心对她如此亲近了。

……毕竟是外面捡来的,并不完全叫人放心。

可在安禄山说话之前,令狐伤却说道:“你天资不错,如此练剑,浪费了。”

阿阮道:“我又不想练成什么武林高手,女孩子不就是漂漂亮亮的就足够了吗?”

她倒是有说这话的资本。

一个女子若有她这样的美貌,只靠一张脸也尽是够了。

安禄山却仿佛摸准了什么似的,对令狐伤说道:“既然义弟这么说,我便将阿阮送给你,如何?”

令狐伤显然没想到安禄山会这么说,一时没有回答,倒是下意识的看了眼阿阮。

显然阿阮也很意外,她愣了一下,顿时没了之前的精神,双剑垂在身边,头也低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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