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离危险以后就带笑的眼睛。
她似乎从来都没有正视或者说在意过自己所处的危险环境,就像现在,即便是前途未卜的小黑屋里,也能自娱自乐好几天。
是真聪明还是装傻,饶是江衍,都看不明白。
还有现在,她明明嘴都没张,却像是有人在她对面说话一样,脸上做出各种不一样的表情。
丰富又生动。
最开始他留着这个人,是心有疑惑。
现在疑惑没解决,反而越来越多了。
有意思,真有意思。
蓦地,他对着屏幕笑了声,周遭的手下们遭殃了,抖了抖身子,吓坏了。
荣懿再次看见江衍的时候是在两天后,从小黑屋里出来解决个人问题的时候恰好碰上了。
碰上好几个人,不过她只认识大佬这一个。
那时候大佬正在拿着把剪刀修剪花草,一副平易近人的大叔模样,仿若没注意到身后还有个人被踩着趴在地上不停地向他认错。
荣懿隔着一段距离只能隐隐约约听见地上那人在哭着道歉,半边脸都要被踩进泥土里。
江衍好一会儿才转身面对那人,剪刀轻轻一扔,恰好就插进那人正张口说话的嘴巴里。
荣懿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嘴,又捂住眼,不行,太血腥了。
只不过过了一会儿她又开始好奇,为什么没听见地上那兄弟的嚎叫声,张开条缝去看的时候,正好看见那人被一个手下扯出舌头,然后另一个手下拿着那把剪刀利落地减下来的场面。
荣懿仿若能看见鲜血从那人嘴里喷出来的场景,吓出来的唾沫要咽不咽,结果,呛着了。
咳嗽声一出,完了,被发现了。
荣懿僵硬地抬手打招呼。
呵呵,好久不见啊,老变态。
老变态对她温和一笑,好久不见啊,小骗子。
第二天荣懿就被人从小平房里领出来了,重新回到了富丽堂皇、奢华内敛的客厅,她坐在餐桌的一边,双手放在膝盖上,没动筷子。
桌子上这次竟然走了荤菜,是一只猪舌头,旁边放了几片红心萝卜雕刻出来的小花,看起来美味又美观。
荣懿想起了昨天看见的那一幕,胃里一阵翻涌,没忍住,跑卫生间里,吐了。
扶着墙出来的时候,看见江衍大佬双手交叠,下巴轻靠在手背上,唇角压着,强大的威势让荣懿不寒而栗,“你到底是谁?”
“我就是我。”
“……”
“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好玩吗?”
“其实吧,我是看你不开心,就只是讲个笑话逗逗你。”荣懿干笑了两声,自己给自己捧场。
江衍不说话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荣懿。
荣懿这么厚脸皮的人都被看得有点儿不好意思了,“没骗你,我真是荣懿。”
荣懿,容薏,傻傻分不清楚:)
江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好吧,我是二狗子。”
江衍额头蹦出一根青筋。
荣懿的表情变得有些窘迫,她心里给自己的演技打了个满分,丝毫不怕自己会骄傲,“这下你满意了吧!”
那种语气,窘迫中带了一丝难言于口的屈辱,和往事不堪回首的痛楚,自认演技超神的荣懿不由得心生感慨——人生啊,真是寂寞如雪啊。
江衍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扶了扶眼镜,对着荣懿笑得儒雅又斯文,他甚至还亲自给她推了推盘子,“吃。”
是那盘看起来美味又美观的……猪舌头。
荣懿:“……”哦豁,玩脱了。
在江衍的微笑中,荣懿吃完了人生中最痛不欲生的一顿饭,刚吃完还没擦嘴,看见餐桌上被人拿来一把似曾相识的剪刀——
“呕……”
这次的斗智斗勇,最后以荣懿在卫生间吐到脱水结局,她终于意识并且第一次切身体会到了大佬的心狠手辣。
她扶着墙进了最新安排的比以前她住的的小平房高了不知道多少档次的卧室,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