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泠泠如玉石之音,无波无澜,清冷悦耳。
一只白色的雀儿清唳一声,拍着翅膀落在他的肩头。
周围弟子皆鸦雀无声,站定在原地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地上挨打的那个少年正是戚洌。他费劲地抬起头,目光有些模糊。他定了定睛,还没看清楚面前那白影是什么人,那人便稳步上前,蹲下身来,把他抱到怀里,站起了身子。
他抬起头,便看到那人素白的脖颈,微凸的喉结,形状分外好看的下巴,浅色的薄唇,和那张冷冽而俊美的面庞。
这人怀抱微冷,散发着一股清冷的草木香。
戚洌身上痛得麻木,一时不知当下是何种情况,只呆呆地看着那人,脑袋里都是一片空白。
他心里想,我怕是要死了……竟看到了神仙。
“吾竟不知,问道宗之中也有恃强凌弱、同门相残之风?”这个人低头和他对视了一眼,便看向那几个人,冷声问道。“问道宗这些年恐怕真是没落了,什么样的渣滓都收入门内,竟也不作挑选。”
“乔老祖!”负责这一部分外门弟子的执事弟子匆匆赶来,在乔易年面前噗通跪下,颤声说道:“弟子不知乔老祖今日前来……”
乔老祖!那岂不是去年方登出窍境界的掌门师弟……乔易年?
周遭弟子震动不已,皆目瞪口呆地看向这位“仙君”。
“你若知道了,今日吾便无缘得见此景了。”乔易年道。
他怀里抱着的戚洌怕是被打得很重,浑身疼得瑟缩在一起,不住地颤抖。而这孩子在这儿怕是日子并不好过,身上骨架嶙峋,脑袋上的头发也枯而黄。
虽说与这男孩子素未谋面,乔易年也愠怒至极。
他在那本《王后雄教材完全解读》里,也算大致阅读过戚洌这一生。看的时候不过是文字,虽说知道他遭受了许多无妄之灾,却也没多触动。
可是现在,这么个好端端的孩子,一心向道,刻苦修行,却因为刻苦而招致嫉恨,又因为天资不济,无依无靠,而被欺凌至此。
校园霸凌也是有个限度的好吗!哪有把人这么往死了欺负的!
那执事弟子听到他这不喜不怒、轻飘飘的一句话,吓得通身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
乔老祖闭关了百余年,方才出关,可门派中流传的他的传闻并不少。都说乔老祖不问俗事,一心向道,可今日这事儿却是撞进了老祖的眼睛,惹得老祖发怒。
怕是要完蛋了。
乔易年半天没听到他回话,又冷声缓缓问道:“你师承何峰?”
“回……回老祖的话……弟子……弟子不才,师承弈星峰。”
周遭弟子从未见过执事师父如此情状,此时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入门时,你师尊可有教导过你,修仙一道乃逆天而行,修为是在其次,最重要的是道心。修仙者遑论修为高低,一定要心术端正,无愧天地,才可修得大成。”
“……回老祖,师尊讲过。”
“讲过,为何不教导给你的弟子?”
“……”
“是觉得这道心不重要,还是觉得外门弟子而已,随便糊弄便好?”
“弟子知错!”
“此事恐怕不是第一次发生。施暴者驾熟就轻,旁观者视若无睹。此情此景发生在我问道宗,真是让人寒心。”他垂眼睨了这人一眼,抱着戚洌,从他跪伏在地的身体边绕过去,走到那几个刚才被他掀翻在地的几个弟子面前。
这几人,按着《王后雄教材完全解读》上讲的,整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