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以为是谢芷蓼来了。
然后,那人来到了她的身后,像是一只猫咪一般卧在了她的身后,紧紧地贴合着。
谢茵还以为是谢芷蓼来朝她服软了,勾起了嘴角。
因为怕自己得意地笑出来,因而闭紧了嘴,一言不发,也没有张口调笑她身后的人。实则心里却乐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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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芷蓼这个时候也偷偷摸摸地踮着脚尖来到了门口,拨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朝着里面望去,惊得花容失色。
她看见一个女人那么缠绵,那么温柔地贴在了谢茵的身后。
那女人,是南宫清祀的结发妻,南宫清祀明媒正娶的女人。
而她,她谢芷蓼,她之于南宫清祀,可有可无,什么都不是。她俩的关系只能偷偷摸摸,只能这么病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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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人还是紧紧地贴着自己,谢茵没有忍住,想要转身将谢芷蓼揽在怀里。
可她刚这么一想,对方紧紧地从后面抱住了谢芷蓼,像是章鱼一般,把自己缠绕都那么紧绷,一点儿都不像谢芷蓼之前那样,很舒服的,软软的。
谢茵立刻惊觉,身后的人肯定不是谢芷蓼!
这个时候,身后的南宫夫人也开了口,娇滴滴地叫着谢茵此刻的名字:“清祀……”
谢茵立刻跳了起来,逃脱了南宫夫人的控制。
南宫夫人一愣,看着近在咫尺,却像隔着银河的谢茵,还是流出了眼泪:“夫君……”
谢茵从床上站了起来,声音很冷静,道:“我去睡书房。”
“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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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南宫清祀很多年都没有再碰过自己的妻子了,但两人毕竟是缔结连理的夫妻,谢茵这个冒牌货站在南宫夫人的面前,保不准会出什么事情。
为了保险起见,谢茵必须远离她。
这是谢茵第一次睡书房,书房什么的,当然睡不踏实了。
现在还是初春时节,天气忽冷忽热的,搞得谢茵更是睡不着了。
小梨给谢茵提建议:【谢芷蓼那里的床就很不错,你睡了许久,几乎每次跟谢芷蓼打打闹闹,卿卿我我完了,你倒头就睡呢。】
谢茵想了想,正好这么久没见谢芷蓼了(小梨:【才三天!】,谢茵:【三天很久啦!】),今晚也发生了意外,那就去谢芷蓼那里看看她吧,顺便蹭个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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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茵到了谢芷蓼那里,谢芷蓼那里一片漆黑,看来早就睡下了。
谢茵摸着自己的良心表示,她什么都不做,她也不会向谢芷蓼服软的,她就是过来蹭个床。
谢茵也学着刚才南宫夫人的动作,爬到了谢芷蓼的床上,贴到了谢芷蓼的身后。
然后像个恶作剧的小孩子一般,在心里计时,看看谢芷蓼什么时候才能发觉,是她来了。
一。
二。
三。
可刚数了三下,谢茵就觉得不对劲儿了。
她一数完三的时候,就听到了谢芷蓼的哭声。
大晚上的,谢芷蓼缩在自己的被子里,哭得那么伤心。她的哭声不大,但却让谢茵觉得,这是一条暗涌的河水,里面流着的,皆是谢芷蓼这辈子所受过的苦难。
一下子,谢茵的心疼得抽抽,拧巴着,揪了起来似的。
谢茵更是抱紧了谢芷蓼,在谢芷蓼的耳边问道:“芷蓼……你怎么了……”
谢芷蓼挣扎着,坐了起来,摆脱了谢茵的怀抱,对着谢茵大吼大叫:“你们根本就不爱我!你们爱的是江山!”
谢茵没有和谢芷蓼一起吼,反而道:“你……你什么时候改名叫江山的?”
“啊啊啊啊啊!”谢芷蓼哭得更伤心了!
小梨:【谢茵你个大猪蹄子,现在是说这种俏皮话的时候吗?】
谢茵:【那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哄她?】
小梨:【你不是看过那么霸总的言情文,甚至还演过很多霸总偶像剧吗?霸总在这个时候霸总会做什么?】
谢茵想了想:【强吻?】
强吻!把女主那哭泣的小嘴儿堵上!
谢茵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又呼了出来,凑到了谢芷蓼面前,撅起来了自己的嘴巴。
可——“啪——”谢芷蓼一巴掌呼了过来。
现在的谢芷蓼早就不是曾经的那个谢芷蓼了,已经是能痛快扇人巴掌的谢芷蓼了。
谢茵的脸疼得呦,感觉比谢芷蓼以前打她的时候,还要疼上好几倍。
可谢芷蓼的反应却比她还要委屈,泪眼看着她,歇斯底里地喊道:“江山有什么好的?有什么好?”
谢茵:【我现在能背毛/主席的诗词吗?江山如此多娇……】
小梨:【你还是闭嘴吧。】
谢芷蓼流着泪,摔着屋里的东西:“江山比我重要!无论是什么时候,无论是谁!都认为江山比我重要!……我在江山的面前,我什么都不是!”
当年,为了江山,慕容夕禾抛弃了怀有身孕的她,现在,为了巩固自己的权力,南宫清祀又强迫她跟他在一起了。
他们爱的不是她,他们爱的是江山,是权力!
而她,只是一个象征,一个他们得到了江山与权力的象征。
谢茵还想好好地劝谢芷蓼,一个花瓶就扔了过来,砸在了谢茵的头上。顿时,血顺着额头流了下来。
谢芷蓼看着那令人心惊的红色,吓傻了,叫着谢茵:“清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