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敬看着床周围各种各样的仪器或多或少地伸出了几根管子,接在兰知身体的不同部位,就好像是枷锁一样,紧紧地束缚住了对方。
他的手臂因为连续打点滴,被戳了好几个针眼,有一个还肿了起来,在他白皙而干净的皮肤上形成了一个乌青的淤血块。
韩敬看得心里难受极了。
才几天功夫而已,兰知消瘦了很多,眼窝和双颊都深深凹陷了下去。
“叫你平时多吃点……”韩敬对着毫无知觉的兰知嘟哝了一句,“你要是嫌我做的不好吃可以告诉我嘛,为了你吃咸的吃淡的我什么都可以改的。”
兰知对他的话毫无反应。
上一次韩敬和兰知说话,兰知也几乎是毫无反应。
唯一不同的是,上一次,兰知是清醒着的。
他俯身凑上去看着对方。
“我真的什么都可以改的。”他重复着说了一遍。
兰知很安静地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在眼睛下面形成了两个淡青色的阴影。
“你不是嫌我对你不坦白么?”韩敬伸手去摸兰知的脸颊,“我来告诉你我这两天做了什么好不好?”
昏迷中的兰知当然不会回答他。
于是韩敬很耐心地把自己找人献血的事情和兰知说了一遍。
“我说,你以后别和那个螺蛳屌来往了。”最后他抱怨,“这人忒自私,让他放点血都推三阻四的。”
他感觉到兰知的脸颊两侧硬硬的,有些粗糙。他探头一瞧,发现原来兰知病得厉害,也好几天没有刮胡子了。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