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神明巍若君山,魔中圣者雄威赫赫,一出手,一格挡,都是惊天动地,鬼哭神嚎。不动真人将体内全部真力分流到四肢百骸,不做丝毫保留,也不做任何法术上的较劲,因为眼前对手识得一切事物之奥妙,要战胜他,唯有肉搏。六珠刈却也未曾小看过他,话虽说的自负,心中其实谨慎,在这辽天困仙阵内,也不便用魔法,佛珠一捻,撩衣便打,不坏金身有恃无恐。
几轮肢体交接下来,六珠刈发觉不动真人虽为旁门道家,拳脚身手倒也颇俊,与之交锋,一个不注意,就被带进他的节奏里,再想抽身,不挨几下重的不行。不动真人大概猜到了六珠刈所想,点破道:“尊贵的炼魔使大人,是不是感觉贫道的手脚颇重啊?不瞒你说,吾出家练道之前,也曾快意江湖,做个凡尘里的侠客,ri夜打熬筋骨,练就十八般武艺,并自创过几套拳法、刀法,苦无传人继承衣钵,不知魔界之内可有天资聪颖之辈,炼魔使大人又肯割爱推荐否?”
六珠刈自然不会回答他的戏言,但不动真人接着说道:“不必这么着急答复贫道,考虑一下吧。”随后,再无话说,而是换上更猛烈的攻防。
见不动真人功夫了得,竟能压制强魔,东方堪舆等正道群侠军心大振,除了维持阵法数人不能走开,其余之人在拙的带领下,向魔群中杀去,一路血战,互有胜负。
拙虽有领袖才干,却非军师一流,不通战术,一味死拼,以致正道之人死伤惨重,天卷宗就不同,有星回和转机子这两名战术高手布策,又有剡道子拟定战略方向,几乎无甚牺牲。事实上,影在魔界中也是出名的智者,可惜他不惜沦为叛徒也要拯救人间,却无法得到正道中人完全的信任,难免心灰意冷,于是最终选择了坐观成败,反正能做的,他已经做了。
地上血流成河,堆尸如山,地下却是一场别开生面的暗中较劲。女童身份原为魔界紫玉龙女,与大诸天广华菩萨座下多宝龙女相生相克,一邪一正,本身功力也许并不多么高深,但胜在身具异能,变幻莫测。再观阇yin柩,也不是纯粹的武者或者修道、修佛之士,天生异力加上诡异的装扮还有那口符刀,宛如自yin间而出,冷森森、yin恻恻。
地穴幽暗,常人自然伸手不见五指,紫玉龙女却有一双照彻九幽的慧眼,行动自如。阇yin柩原本就戴着一顶盖住双目的高帽,光线明灭根本对他够不成任何影响。符刀一闪,斩破黑暗,却斩不开龙女护身宝伞,尽管方位不断变换,出刀如何神鬼莫测,不可思议,龙女总有办法险险避过,身法玄妙已极。阇yin柩轻易不用什么成型的招式,他是凭感觉挥刀的刀客,斩到对手无法招架之时便觑准破绽一击破敌。如今眼看龙女身法玄奥,难以伤害,阇yin柩便不再随意挥刀,将几百年未曾用过的尘封招式使出,刀上异端,尽在其中。如此一来,紫玉龙女也受制肘,猝不及防,被符刀划过身躯,化作点点紫se泡影消散。
“小家伙这么容易便死了?”阇yin柩并无砍中实物的感觉,故而出声发问,想一探虚实。紫玉龙女并无回应,唯有紫se泡影闪烁着暗淡的光芒,漂浮虚空之中。阇yin柩并不知晓符刀功效奇特,已将紫玉龙女身形斩裂,以为有诈,又胡乱挥刀斩杀了一阵,并无状况后才有点醒悟,符刀一转一收,随后化作一道光影,冲入天际。他没发现,那些紫se泡影在他离开的刹那迅速依附在了符刀之上。
阇yin柩久别尘寰,尘封数百年间,为了早ri脱困,元神不分昼夜修炼,一ri千里,修为早已非同凡响,甫出世第一个对手恰是强如鬼神的沉神太子,所以对自己实力并无自信。事实上,他今时今ri之修为,已能跻身绝代高手之行列,足可与各方霸主并驾齐驱,斩杀紫玉龙女本非难事,对方偏又自负,心存不屑,终于殒身灭命,后悔莫及。
不动真人见阇yin柩无事而出,忙喊住道:“贤侄哪里去?”阇yin柩停身答曰:“吾已斩杀魔女,之后便不奉陪了,再会,不会。”说完,不等不动真人再发话,急向远天飞去,一晃不见踪影。
“啧,死娃娃!”不动真人把对阇yin柩的不满全部发泄在六珠刈身上,拳掌指爪腿脚齐施,攻的六珠刈一时应接不暇,无从防御,头上发螺几乎都被打散,好不狼狈。
见对手节节败退,似无招架之力,不动真人恶劣的个xing又促使他发话道:“嘿,如何了?炼魔使大人还好吗?”“好什么?”六珠刈一答言,现场气氛立时一转,周身魔气无视辽天困仙阵镇压,chao水般向不动真人涌去,将他冲退。不动真人急退十数步,嘴里一声长啸,就地一转,双手交叉于胯下再反手向上一提,丹田纯阳之火立时包裹全身,炽盛光芒如ri中天,魔气一靠近,瞬间灰飞烟灭。
“哈,炼魔使大人,你着急了吗?”不动真人吃了教训,仍不悔改,继续出言挑衅游戏对手,或许这对他来说也是战斗的一部分。六珠刈虽然不动神se,心中却也明白,身体上的交锋,自己已经输了,对方的招式变化多端,拳掌中蕴含刀剑之势,指爪里藏有枪戟之威,腿风如刃,脚劲若山,确实难以招架。自己虽有无穷魔力,却非战将一流,在这阵中,无法与之媲美,要打破不利局面,唯有先行破阵。
想到此处,六珠刈眼中凶芒一闪,对东方堪舆等人只瞥了一瞬,东方堪舆内心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