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核心,物种起源之地——万相沉渊,今ri,三圣魔识再次驾临。原本黯然的魔像随着入灵开始散出蓬勃魔气,沉重规律的喘息声中,俨然活物。
不度圣通:“灭轮,七护法目前仅余一名婪龠,一名妒母,何不助她们一把,早ri让黑ri之光照耀人间界?”
灭轮圣王:“婪龠之使命不止如此,吾自有打算,至于妒母,她此时正受沉神庇护,动不得。”
不度圣通:“哈!世上哪有畏惧子嗣的父亲?难得汝费尽心思为亡者埋下yin雷之患,此时不趁势而起,更待何时?”
释非圣尊:“不度,汝倒是说的轻松,灭轮之子岂是易与?汝若抛下三圣之位与之一战,后果难料。”
不度圣通:“喔?虽然逆耳,吾竟无法否认,哼哼,有趣!”
灭轮圣王:“战无不可,吾亦不会姑息,关键是,吾等三人不能出手。”
不度圣通:“哼哼!吾等三人划地为界,各自为政已近千年,是时候为了更广阔的天地携手了。”
释非圣尊:“汝有后话?”
不度圣通:“自然,且看看他如何?”随着不度圣通一声低咆,万相沉渊永恒不变的黑暗缓缓化开,现出千丈地底之下暗赤洪炉,异质熔岩之内,附满魔咒的巨链牢牢锁着一具肉躯,尽管其魁梧非常,终究还是被锁链遮满了全身,除了那双jing光四溢的眼睛。
此人一现,莲座上冰冷的三尊魔像似乎也有了惊讶的表情,只听不度圣通一声“封·断”,魔链随着符咒的消退瞬间融化,那具肉躯完整的现了出来:身长约莫一丈,猿臂蜂腰,骨肉强健,两道剑眉衬着那两只狭长的细眼向鬓角斜插而去,似要飞出面部,一头长过肩胛的乱发披散在宽阔的背脊上,蓬松茂密,并且,上下左右各用数个彩环束着一根小辫,在其刚毅面容的衬托下,显得分外诡异。
释非圣尊:“不度,汝确定是时候动用到他了吗?”
不度圣通:“吾不确定,但,能敌灭轮之子,又能为吾等所用的战力,除了他,已无别选,不是吗?”
灭轮圣王:“非要以武力成事吗?”
不度圣通:“哼,汝之子个xing扭曲,乖戾不逊,若能靠言语说动,魔界早已重见天ri。”
释非圣尊:“这关非过不可,只是过完之后,是否将带来更大的难关,就不得而知了。”
不度圣通:“连吾等亦无法预知的情况,与其因为未来的无数种可能xing而担心怯步,转不如放手一试,即使出了差错,到时再想应对之策便是。”
释非圣尊:“唔——这回,吾无异议。”
灭轮圣王:“既如此,吾再坚持下去,便该落汝等口舌了,罢了,汝等安排吧。”话落,魔识亦消散。
不度圣通:“哼哼哼,要发挥这具肉躯应有的实力,可不是普通数量的凶魂厉魄可以办到的,释非,有劳了。”
释非圣尊:“交吾吧,炼违天当不会吝啬。”
不度圣通:“哼,那便散吧。”
……
人间——君山府,与不动真人一战后,肆玖便一直霸占着这里,一来辽复伤体,一来思考思考,接下来该干些什么。期间,妒母对他百般照料,情真意切,就如一名普通的人间女子,整颗心都放在夫君身上,丝毫不敢忤逆。
肆玖与她,或者说她这具身体,在久远以前,原有一段因缘,所以看到妒母的变化,他也是相当有兴趣观察下去的。他一直坚信,唯有自己,才是天地间超越一切的绝对存在,也是最危险,最不确定的存在,但因为此时的妒母,他的思想,他的心意,他的行动,开始可以被预测,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一种对自身的背叛,他时常一人静静地坐在黑暗的角落,细细品尝这份来之不易的滋味。普世之上,能够改变他的事物确实太少了。既然难得遇上,怎肯轻易错过?与其一味地抗拒改变,何妨甘之如饴,沉醉于这份罪恶感之中,让身心堕入更深的渊狱之中,做一名纯粹的魔?
每每发现自己稍有改变,肆玖便会yin郁地长笑,这笑声听在妒母耳里,分外凄楚,又分外可怖,教她如痴如醉,无法自拔。宛如世间一切雄xing的魅力,都集中在眼前人的身上,令她无能抗拒,唯有将仅剩不多的,自己的一切奉献给他。
她亦知晓,这样的生活是极其虚幻的,无论哪天,只要自己做错了一件事,说错了一句话,这个梦境立刻便会破碎,碎的一点不留,再难挽回。眼前这个男子,既能给她全世界最强大的保护,也能带给她全世界最痛苦的凌虐,因此,她的一切言行都极为小心,只有当肆玖全神注视她的时候,才会情不自禁,做出许多逾矩的行为。然而,她却不知,肆玖对她的一切兴趣来源,便是这些近乎亵渎的言行。
妒母身为女xing,天生拥有敏锐的直觉,她感觉到这样的ri子即将到头,或许下一刻,自己便会死在眼前人的手中,这样的结局是最完满的。可惜的是,她终究只是一名弱者,弱者的生死,从来都不是自己所能掌控的。
来不及叫喊,来不及感受,唯见一只粗壮的臂膀从后方绕来,但肆玖此时正坐在yin影之中窥视着自己,不解!
一声“喀嚓”过后,妒母扭曲着倒地,脂粉满布的脸上连错愕亦来不及谱上,就此香消玉殒。浓郁暗影之中的肆玖眼看着妒母被杀,心中莫名泛起一股怠惰的愤怒,这令他坐于就地,没有响动。
来者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