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王洞内,沉浮万载开导着重伤未愈,却急着去寻紫那罗的郎思齐:“思齐,别再犯傻了!你连人家身在何处都不知道,怎么找?”
郎思齐倔强道:“我不管!师父你快解开我的穴道,我一定要找到那罗!”
沉浮万载正要喝斥,洞外突然传入一阵魔气,让他背后一寒。伸手止住正要说话的郎思齐,沉浮万载小心地步出洞口,却见两个外相怪异的人站在洞外,冷冷地注视着自己。
沉浮万载一见来者已知其目的所在,明白今ri大限已至,却仍问道:“就是你们接连杀害了邪道不少厉害人物吧?魔界来的吗?”
两人互望一眼,没有回答,但其中一个身穿紫se异质战甲、身泛冷艳光泽的男子慢慢走上前,伸出右手便要抓向沉浮万载头颅。沉浮万载微哼一声,身形横挪,撒手一挥,一蓬血雾便将那人淹没,正是他苦练而成的法宝——嗜血毒砂,常人只要稍稍粘到一点,便自化成脓血,尸骨无存。
得意一笑,沉浮万载正要再将毒砂洒向另外一人,突然眼前一黑,接着耳边响起无数铁链交击之声,再见到天ri时,身首已然分家。
“哦,原来是这样的杀法,只是我的护身气罩怎会没用呢?”自己一条老命没就没了,但爱徒正值壮年,怎能让他夭折?想到此处,沉浮万载仅存的一点元神迅速冲向紫衣人怀中,要与他玉石俱焚。紫衣人将身一转,右手打了记响指,一团紫焰便将沉浮万载的元神包裹,缓缓将其燃尽。
呻吟一声,沉浮万载终于还是含恨归天了。
郎思齐察觉到沉浮万载气息逐渐变弱,最后消失,惊怒之间,不顾自身伤势,真力强催,冲开穴道,等拖着残身走将出去查看时,凶手已然高飞,原地只剩下沉浮万载满是割痕的身体,头颅业已不见。
怒吼一声,郎思齐抱着沉浮万载的尸体痛哭不止,神情悲愤至极,他怎么也没想到,刚刚还在教训自己的师父,突然间就死了?他无法相信这是真的。正要立下重誓为师报仇,地面上,一行血字在阳光下闪烁了一瞬,郎思齐立刻俯下身,一看,正是沉浮万载所留:去寻九拙。
郎思齐骂了句“狗屁”,又哭了一会儿,最后亲手挖了个坑将沉浮万载埋好,摇摇晃晃御风向九拙府赶去……
九拙府上,气氛非同寻常,原因是今晨有人将火宵之夜的尸体送了过来。闻得消息的东方堪舆、斗禅不容、强暴子等人立刻赶至,惊见好友亡故,悲愤不已。
斗禅不容怒道:“究竟是何人所杀?”
九拙摇头,苦道:“火宵身上有几处伤痕,皆隐隐透着魔气,应是魔界之人所为,其余便无从知晓了。”
东方堪舆也拍案道:“好个魔界,终于还是动手了。”
东方晓白四处寻了一番,最后问道:“子凄呢?”
九拙一怔,这才想起自己的外孙一直跟着火宵之夜,现在火宵出事却不见其踪影,莫非也遭了毒手?越想越怕,越想越恼,方寸全失,几乎就要控制不住杀进魔界去。强暴子见他如此,连忙劝道:“九拙冷静!想想自己的身份,如果连你都乱了,正道该如何?子凄他福大命大不会出事的,你不是说亡天子不见了吗?说不定就是去救自己的儿子了,你要相信他。现在你该做的是组织人力,展开反击,不是吗?”
九拙深吸一气,强自镇定下来,吃力道:“堪虞兄,反击就麻烦你与影了,我还得去查寻群邪杀手。斗禅,你与晓白受了那染衅的斩龙一决,伤势至今未得痊愈,我想解铃还须系铃人,你不如就同晓白走一趟尸罗门,看看染衅在不在,若在的话,便与他将误会解开,求他相助,我看他气度不似歪邪,应该可以说得通;若不在的话,便将火宵身亡一事告与泣炎凝知,就说九拙有请,让他务必来一趟。另外,凝月仙子已不必呆在尸罗门内,一并请回来吧。”
斗禅点点头,东方堪舆却道:“凝月仙子之前向我表示过,她想走的时候自然会走,不需我等cao烦。”
“我了解了,先行告辞。”斗禅不容最后看了火宵之夜一眼,同东方晓白向尸罗门而去。其他人也正要分头行动时,郎思齐吃力地撞进门来,九拙见他一副重伤模样,立刻前去搀扶,询问状况。郎思齐便将沉浮万载遇害一事说了一遍,并将凶手奇特打扮与怪异手段也道了出来,话完,兀自晕去。九拙遂命人将他扶进房内休息,他自己与强暴子小声说了几句,便破空飞去。
东方堪舆心存疑惑,问道:“强暴子,九拙跟你说了什么?”
强暴子道一声“天机不可泄漏”,也自顾自离开了九拙府。东方堪舆讨了个没趣,蹲下身握住火宵之夜冰凉的手,悲伤道:“好友,我也要动身了,黄泉路上一路走好。”言罢,同影一起飞走了。
尸罗门内,斗禅不容将火宵之夜身亡一事说了一遍,泣炎凝闻言竟气得全身发抖,低沉着声线询问何人所为,斗禅将实情告诉他知,并说九拙有请,泣炎凝一反常态,身形一闪,已火速冲向九拙府。
斗禅又问了亡天子下落,琴咏据实以告,东方晓白闻言轻哼一声,独自离开尸罗门,斗禅见他如此,道了声“告辞”,也一同离去。
路上,斗禅叫住东方晓白,问道:“晓白,你要去往何处?”
东方晓白不大高兴道:“斗禅叔叔放心,我不会去魔界的,姬前辈还在天卷宗等我,我先走一步了。”言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