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打人脸。
娘娘在宫里一向低调,她在外面行走也不愿意招惹是非。
“怎么说?”
赵喜乐笑笑,继续道:“她原是李兰那的洗衣宫女,你瞧那小脸长的,有一次干活被叶真瞧见了……你还不知道她?”
这两个名字一说出来,沈福便多少懂了。
坤和宫要不是有冯秀莲镇着,下面四个非要斗破了天去。
李兰贪心没够只盯着钱,叶真成天想着把冯秀莲拉下水,没有一个好东西。
她们两个里以叶真脾气最怪。她不喜欢长得特别美的宫人,见到总要想尽办法赶走,搞得坤和宫里打理皇后衣物被褥绸缎的宫人大多相貌平平,最好的也就是清秀了。
她要赶走付巧言,李兰根本不会拦着。她才懒得多事惹麻烦,自然是直接欺负这个无依无靠的小宫人了。
沈福前后这么一想通,心里那点子好感又重新蔓了上来。
可怜见的……在坤和宫扫洗处走一遭,真是要扒层皮下来了。
那边两个姑姑小声嘀咕交谈,这边付巧言稳稳站在那里,没有急躁也没有慌张,甚至连抬头的角度都没有变化,倒是个稳重的。
沈福多少有些满意,可转头一想,太稳重也不好啊。
她想了想,问她:“识字吗?”
付巧言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是在问她:“回姑姑话,会的。”
沈福有些吃惊,她又问:“读过什么书?”
付巧言迟疑片刻,还是答:“幼学所授,俱悟。”
这话一说出口,沈福甚至张大了嘴巴。
大越幼学要从六岁读到十二,男女皆可。君子六艺都要涉猎,只女子把骑射换成织绣,如男子要学织绣或女子要学骑射,也是可以的。
付巧言进宫前刚结束幼学,她读的是镇上最好的一所学堂,是以全甲成绩毕业的。
沈福顿了顿,心里更是满意,却还是问:“成绩如何?”
付巧言没有隐瞒:“全甲等毕业,也已考上镇学。”
镇学便是更高一级的学府了,对比幼学而言,应称为平学。
不过是镇上所办到底不如几家大书院来的好。但能考上镇学,已经算是非常了不起了。
她这几句回答,不光沈福吃惊,就连赵喜乐也相当吃惊。
这些事其实沈家派个人一查便能查到,付巧言知道宫里的妃位大多在宫外都有些人脉,所以也没想着隐瞒。
再说,她读的不过是镇上的幼学,考上的也不过是镇学,实在没什么好值得炫耀的。
她心里这样想,面上便十分淡然,一丝一毫得意劲都没有。
大越女子但凡上了幼学的,家里必不会太差,成绩好能考上平学的,将来议亲便能硬生生比别人高出一等来。
沈福没有问她为何会进宫,只说:“我是淑妃娘娘身边的姑姑,我姓沈单名一个福字,你叫我福姑姑便是了。”
“诺,福姑姑。”
沈福又说:“景玉宫里最近缺人手,娘娘的意思是找些年纪小的带过去,平日里也能解个闷逗个趣,你们赵姑姑便推荐了你。”
她这么说,便是同意要付巧言了。
第22章 沈福
赵喜乐立马笑了,她忙说:“小付,还不快给你姑姑磕个头,景玉宫可是好去处,要多谢福姐姐抬举你。”
她同沈福如今是同级,都是正八品司德,可上位妃身边的大姑姑毕竟比她这个永巷的管事强得多,她叫一声姐姐是应当应分的。
这次换付巧言呆住了。
进宫这小一年里她换了无数个去处,如今刚来永巷又要走了。
也不知道景玉宫能不能让她安身立命。
然而这都由不得她。
都不用娘娘们有何旨意,只要娘娘身边的姑姑们一句话,她的去留就会立时更改。
在宫里活着,最要紧的便是认命惜福。
付巧言从来都很惜福。
她端端正正给沈福磕了个头,复又给赵喜乐磕了个头:“诺,谢福姑姑大恩,谢赵姑姑大恩。”
能从永巷出去,不做这粗使宫人,全靠赵喜乐这一把线牵。
这个头是必要磕的,这句谢也是十成十的。
赵喜乐微微一笑,心道这半天功夫没白费。
沈福沉吟片刻,问她:“你东西好收拾否?最近宫里事多,我是没得闲空过来领你的。”
从永巷领人出去还是得她景玉宫大姑姑亲自过来,要不领错了人可会出大事。
大越早年就发生过领错宫人之事,当时竟闹得狸猫换了太子,在史书上重重添了一笔污迹。
从此之后,各宫领人都有严格限制,宫人亲属看望也只能在东角门隔栏相望。
付巧言从坤和宫被赶出来,是大宫女拿着她的名册直接去永巷归档的。沈福现在要领她去景玉宫,也必要从赵喜乐那拿走付巧言的档籍,去景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