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大厅。正是清晨,公鸡还没打鸣,悦来客栈的大厅几乎没什么人在。
注意,是几乎。
这就说明还是有人存在的。
比如,坐在那里悠然喝着豆浆的一个华服男子。
浅也悄悄打量他。男子三十左右的样子,穿的衣裳很是艳丽,相貌普通,举止优雅,过白的脸上似乎还涂了粉,很有些胭脂气。他不紧不慢地喝着手里的豆浆,身后站着两名魁梧大汉,人人背着一把大刀,明显贴身保镖的干活。
好像不是一般角色啊。
她自觉离他远远的,绕道走过。当来到掌柜的面前时,也不管有没有隔着纱帽,甜甜一笑,点餐道:“掌柜的,来四个鸡蛋,四根油条,四碗豆浆,四个肉包。”说完她就想咬断自己的舌头,四个四,死死死,这数字也太不吉利了,她是在作死啊。
却见掌柜摇了摇头:“对不住,姑娘,小店厨子昨夜跟人干架,被砍去了右手,现在正在大夫那里救治,所以没有早点提供了……”
“……”您是在开玩笑么。
无意中回头,看到那默默喝豆浆的男人,立马不满道:“你骗人啊,没有早点提供,那他吃的又是什么?”
“这……”
“小姑娘,你若想买早点,就去外面。”一直在喝豆浆的男人缓缓放下碗,从袖子里拿出一张手帕,边擦拭嘴角边插入二人的对话中,“离这里不远有个油条铺,我吃过了,里面的口味很不错。”
这个人,连说话的声音都这么脂粉气。
她皱了皱眉,却见男人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的纱帽,似乎是对自己的脸极度感兴趣。她咽了咽口水,干笑一声:“不,不必了,还要出去……”
男人起身,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状似无意道:“那油条铺很近,就在客栈门口,你只要出了大门就能瞧见。”
浅也心里一惊。
他什么意思?自己被看穿了么?
不,应该只是试探,试探自己罢了。
这么想着,她调整好语速,对男子施礼道:“那谢谢了,我这就去买。”
不管对方是无心还是试探,她绝不能在这个关口露怯。昨日,她已见识过阳街那恐怖的情报网,此时此刻,只要她回到二楼,那么没过多久,悦来客栈的所有人都会知道,她们一行四人中,她是最弱,最胆小的。
狩猎之中,一旦被猎手认定为最弱,那么,此人势必会成为所有猎手的首要目标。
所以,哪怕为了将来是最后一个死,她也必须出去。更何况……她看了看楼上一直望着自己的杨先生。既然说那油条铺出了客栈大门就能见到,想必离这里不远,若真出了什么事,喊一声“救命”的话,杨先生应该能赶得来吧……
一脚踏出客栈大门,四处扫了一圈,果然在百米外看见了一个油条铺,目测了一下距离,还好还好,不算太远。
晨风轻轻刮过,吹起了满地的萧瑟,隐隐的,终于听到了公鸡打鸣。空气里有淡淡的雾气,太阳还没出来,气温也湿冷,她裹紧身上的衣服,目标很明确,直向油条铺奔去。谁知,刚走到折角处,左首的小巷里就传来了一道压抑的呻/吟。
什么声音?
她本能转过头,当看到小巷里发生的那一幕时,瞳孔骤然一缩。
只见三五个大汉正将一个孩子死死摁在墙上,孩子的裤子已然被扯碎,露出了光秃秃的屁股,大汉们满脸淫/荡地靠近他,手上的动作因为被高大的身影遮住,也不知在干什么,但浅也凭着前世的经验,还是一眼就猜出来了。
对方,对方明明还只是个孩子,才十一、二岁吧?
呼呼呼,又一阵晨风吹来,也吹来了巷子里那些人的对话——
“这小子,还真犟,被老子修理了一夜,竟还有力气。”
“呸,小爷,小爷有的是力气,将,将来一个一个……干死你们……”
“喝,还想干我们?老子好怕呀~别急别急,哥儿几个这就给你通通,看是你干我们,还是我们干你。”
“小爷我干你们祖宗十八代。”
……
……
浅也望着说这话的倔强少年,转头,目不斜视地继续走向油条铺。
来到油条铺,她想也没想,胡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