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都可以的。”
“可是大小姐……”
“其实——西厢房也不错,宽敞亮堂,还点了檀香,对不对?好啦阿罗,我就住西厢,天晚了,咱们还是不要杵在这里,打扰诸位了。”
“……是。”周岸芷金口玉言,阿罗的声音有些不甘不愿。
众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浅也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想了想,终究是打开了门。门外,月色如洗,阳一那张笑嘻嘻的脸绽放在她面前,好似已等候自己多时,“我就说嘛,你铁定没睡。”
“你们声音这么大,我当然睡不了。”
“刚刚那个叫阿罗的,似乎跟你不太对付?”阳一满脸好奇,“你们之前有什么过节么?”
小鬼,眼睛倒尖。
她撇撇嘴,没说话。
“……因为男人?”阳一转了转眼睛,斜梯着她,一副过来人的老练模样。女人和女人之间,除了这个原因,很难有别的可能了,不是么?
“……”恭喜咱们的花魁之子,你答对了。
“不过你也别太在意,苏轮早就安排好了,她们住西厢,周令初住东厢,虽是同一屋檐下,以后,断不会让她们打扰到你的。”说到这里,阳一眨眨眼,“也就是说,你们可以老死不相往来。”
“苏轮他……都安排好了?”
“那当然。周氏兄妹只是暂时在京都养伤散心罢了,这府邸可是姓苏,不姓周。”
还真像他的作风。
她瞪着阳一,默默在心里感慨:这就是有一个心智过人的男人的好处了罢……什么事都不用她操心,完全防患于未然,将自己包裹在他的羽翼之下。
但,“女人”这个生物,从来就没让男人摸清底细过。
苏轮算出了浅也这一层,却偏偏忘了他自己这一层。
诚然,自那晚后,浅也再也没跟周岸芷、阿罗她们碰过面,可苏轮那边的消息,却源源不断自阳一嘴里传来——
“你这几日没见到苏轮吧?我告诉你,他忙啊!忙的通宵达旦,忙的废寝忘食。白天忙着出去应付铁怀英的差事,晚上回来,还得应付府里层出不穷的偶遇!一会儿,是那个阿罗带着她家小姐采摘露水,一会儿,是那个阿罗带着她家小姐席地晒书,再晚一会儿,两个人竟然馓咂鹆穗ψ樱∷溻的场地确实宽敞,可是夜半三更啊,黑灯瞎火的她们踢什么毽子?白天踢不行么?!非得挑晚上,毽子往天上一飞就再也找不到了!接着,一群女人大半夜的又四处找起了毽子……”
浅也笑的几乎喘不过气来。
阳一见她这样,匪夷所思道,“你还傻笑?这阿罗和她家小姐的心思是个人都看出来了,苏轮也好几日没来找你了,大敌当前,你就不担心?”
“不担心,不担心。”她挥了挥手,往嘴里塞了一片橘子。心里无比清楚,若真有意,苏轮之前也不会拒绝和周岸芷的婚事了。
“你倒是沉得住气。”阳一挑挑眉,神情颇有些意外,看着她,伸手来抢她的橘子,“不过每次偶遇,都是阿罗一个人热情四溢,给她家小姐制造机会,反观周岸芷,倒是矜持收敛的多——这对主仆,我瞧着,更像是阿罗自作主张,而周岸芷,只是在配合阿罗。”
“是么?”浅也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小弟弟,你不知道么,如果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没有兴趣,可是半点“配合”都不愿意给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阳一摇了摇头,“我的意思是,阿罗在想什么?她对周岸芷这么忠心?明明是自己的心上人,却一而再、再而三地给周岸芷和苏轮牵红线,难道是打着娶了周岸芷后,自己也能分一杯羹的如意算盘?”
浅也沉默下来。
“那个,你对……纳妾,怎么看?”
她抬头,倏然对上阳一观察自己的目光,心里一动,反问道,“什么纳妾?你是说周岸芷做大,阿罗做小?还是什么——别的?”
“现在很多女人都有这种想法的,如阿罗这样,拼命撮合自家小姐,然后期待男方最后收了自己的也并非少数,退而求其次,也不失一种良策。对此,你怎么看?”
“我怎么看嘛……”她一笑,心平气和道,“你也看到了,我‘大敌当前’,还能面不改色地跟你在这里扯皮吃橘子,明显是正房气度,对不对?任她小鬼难缠,我自不动如山,对不对?所以啊,我是要当正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