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浩凡大脑中的预算表开始大幅度更新,列出各种开支收入项目,大堆的数字开始跳动,结果很快又是赤字高挂。
轻轻叹息一声,恐怕刚到手的十万块都不能捂热又要散出去了,现在他明白为什么负责后勤保障的人员每天都是大嗓子吼来吼去,想想现在只是制造一个实验室,物资调配、资金进出的事情都已经搞得他头都大了,还是舒舒服服地用拳头打人最痛快。
不过问题终归要靠自己解决。账面出现赤字,是因为缺乏一条可持续性收入的渠道。吴浩凡考虑是否需要改动计划,抛出点新技术来换取金钱,支持自己的基础实验项目,现在的条件跟他刚重生时又一样了,不过要不要走这步还需要慎重地多考虑考虑。
他记忆库中是有不少超前技术,随便拿一项出来就能轰动世界,但是那些黑科技没有前置科技的研发,直接拿出来的话,恐怕他就要进入各国高层视线中,甚至是出现在某些秘密科学研究基地。
自保、生存、发展才是现阶段的主题和基调。
低调稳妥地发展实力是他给自己制定的准则,理顺思路后,吴浩凡又在村子里转了圈才离开,对于这个未来一段时间常用的基地,他还是很上心的。
夜幕降临,三三两两的人群在热闹的大街上逛街散步。
也不知是什么原因,自大半个月前,小县城的夜生活平静了几分,特别是某些深夜娱乐场所、挂着暧昧粉红灯光的小巷都似乎冷清了许多。
那些往常光着膀子,剃着平头的大小混混们甚至难寻踪迹。
对普通人来说,小县城的治安水平倒是有了直线提升,安居乐业指数大大提高。
但是不信邪的社会人士当然不缺。
“哥,你说那事是真是假,现在诈个金花都没人敢来,这生意还怎么做。”
“少说两句,我怎么就觉得心里瘆的慌。”
昏暗灯光下的巷子口有道黑暗闪过,将守在门口的两人吓了跳。
“少吓唬自己,就是只猫。”
互相壮胆气的两人当然没发现异状,也不晓得屋内本在赌博的几桌人睡了一地,小方桌的上万现金不翼而飞。
隔壁巷子,无名录像厅内,混了一天的三只青皮混混终于等来了他们的首领。
“那个,老大,您可来了,老祖屋都给您改好了。”呼吸了口外面的新鲜空气,比那个挤满人的小屋子里还是舒服多了,**激动地说道,要不是九八年还没有手机,他们仨早联系这位老大来邀功了。
“嗯,不错,活儿干得还算利索。”
吴浩凡说完,手上多了厚厚一叠大钞,是刚才顺手摸来的,正好打赏这三兄弟,“这是你们兄弟的辛苦费。”
昏暗灯光下,幽蓝深青的大钞晃花他们的眼睛。从没见过如此多的现金,三人眼睛直愣愣都转不开视线,几声咕噜吞口水的声音在巷子中清晰可闻。
“这么多,都是给我们的?”犹自不能相信自己的眼光,三个常年混迹底层的小混混还没意识到自家是抱住了多么粗的一根大腿。
“另外还有个重要的活儿要交代你们。”
面对豪爽大方的老大,**最是直接,什么“两肋插刀”、“在所不辞”、“拔刀相助”,那点贫瘠的脑浆中仅剩的成语,想用来表达自己忠诚不二的心思,不管三七二十一都掏了出来。
跟在吴浩凡后面,三人兴奋地说着,路过隔壁巷子口,看了眼还守在门口放风的两人,忽然多了种高人一等的感觉,飘过去的眼色也带着鄙视,咱仨再也不是收收保护费、敲诈小学生的小流氓了,马上就是拜过大哥,烧过香,正儿八经的黑社会了。
身后忽然传来阵骚动,好像是放风的两人发现了什么,落在最后的刘飞利往里看了几眼,只有黑漆漆的巷子。他忽然隐有猜测,装在裤袋的钞票感觉异常烫手,那个带着微笑的瘦弱学生下一刻就会变成咧开血盆大口的怪兽,转身将他们一口吞噬。
即使正夏的炎炎暖风也吹不散他内心的刺骨冰寒。
再联想到这大半个月来的地下风波,浑身都颤抖起来。但是风波的起源跟他们也脱不了关系,没有那天晚上的遭遇也不会有后来席卷地下的风波,说来始作俑者还是他们自己,也是自缚作茧,现在更是上了贼船下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