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说道:“这么急着出来,该是有什么东西要被放出来了吧。”她勾起嘴角漫不经心的笑了,与她的笑容相比,她鬓边插着的那朵怒放的白牡丹瞬间黯然失色了。
☆、恶鬼再现
蓝蓝的天上飘着几团丝线团一样发亮的云彩,空气里氤氲着一层淡淡的暑气,这样灿烂的天气在成都真的是不多见,大部分成都人碰上这样的天气都会找个地方喝茶纳凉,而程涛却像一只困兽一样在办公室里烦躁的踱着步。
红军徐向前的部队强渡嘉陵江后开始一路向川北挺进,广元的中央“剿匪” 部队被打的丢盔弃甲,蒋介石只得向刘湘求助,刘湘表面上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接下了战事,但他真正跟红军开战后才发现这仗并不好打,他在重庆建立了“四川剿匪总司令部”,包括他本人在内的川内高级军官全部到重庆去了,独独程涛被留在了成都,美其名曰处理政务。
程涛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豹子一样狂躁的在办公室里来回走着,他宁愿被打死在前线也不愿意待在这里,刘湘果然很懂得折磨人的方法,他把程涛困在距离战场并不远的鸟语花香的成都,用这种方式慢慢逼疯他,他充满耐心的一点点教会程涛如果不跟他站在一起,他有的是时间和耐心慢慢的折磨他。
程涛盯着墙上的地图,红军的行军路线看上去没有任何章法,似乎在恣意妄为,但他隐隐觉得这看似随意的行军路线后面似乎隐藏着一场重要的战略转移,如果让他们越过江西的边境,到时候就什么都晚了。他迫不及待的想冲到重庆去告诉那些人自己的想法,可是他不能,他没有参与这场战争的资格,他甚至连去送死的资格都没有。
这时窗外一声乌鸦的怪叫打断了他的思路,他抬头一看窗外的梧桐枝上正停着那只血红色眼睛的乌鸦,他眨着眼睛问他:有阴差的消息吗?
程涛当然有阴差的消息,他现在不仅知道阴差是什么,他甚至明确的知道这个城内谁是阴差,这已经不是这只乌鸦第一次来打探消息了,但是他每次都没有办法说服自己讲真话。他直到现在都不知道蒋介石让他打探这些到底要干什么,他也不知道那个和他联系的神秘人究竟是谁,他觉得自己正在陷入一个天大的秘密中,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还要继续深入下去。况且他现在的身份实在是尴尬,他身为刘湘的副官刘湘却在为蒋介石办事,军人的天职无疑是服从命令,但是程涛现在都有些困惑他的长官到底是谁了。而且他的心底还有更深一层的想法:他不想再一次背弃对梁九凤的承诺,他答应她不把阴差的事情说出去。
想到梁九凤程涛心里更烦躁了,现在最佳的处理办法应该是快刀斩乱麻,娶刘湘的女儿,坚定的站在刘湘这一边,把自己从蒋介石那个神神鬼鬼的阴谋里摘出来,该打仗打仗,该杀敌杀敌,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可是他却觉得有些说服不了自己。
阴差是谁?乌鸦再一次发问。
程涛的眼前又一次闪过了梁九凤的脸庞,他有些恼怒的闭上眼睛晃了晃脑袋,一把掏出手齤枪打在了乌鸦站着的那枝梧桐枝上,乌鸦受了惊吓尖叫一声展翅飞走了。
“学长,火气这么大?”
办公室门口突然响起一个声音,他转身一看,原来是姚汉宁。
程涛脸色阴沉的收起枪来说道:“他们都去重庆了,只有我一个人被留在这个人走路都要睡着的懒洋洋的成都,我真想给自己一枪。”
姚汉宁笑了笑走到程涛身边说道:“学长,不过是自己人打自己人,这样的仗不打也罢,现在东三省已经不叫东三省了,而是叫伪满洲国,华北的局势也不太好,可是我们的当局现在不开战反而在极力避免和日本产生正面摩擦,比起这种危机的情况,你就会明白我们和共齤产党之间的战争多么没有意义。”
“战争本来就是没有意义的,军人的责任也不是探讨战争的意义。”程涛答道。
姚汉宁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学长,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区别,你做事只问该不该而不去考虑自己想不想,但我更重视的是自己想不想。做军人我没有你出色,但单纯作为一个男人而言,我觉得你不如我,你的性格太偏执了。”
程涛听了他的评价不由笑了:“你说的有道理,但是我的身份决定我的所作所为。不说我了,你呢,参谋团的人全去前线了,就把你一个人留在成都,你难道没有什么不满么?”
“我倒是乐得留在这里,”姚汉宁两手撑在窗台上答道,“每天能看见自己爱的女人,难道不好吗?”
程涛挑了下眉毛问道:“你是说罗琳?”
姚汉宁点了点头毫不避讳的说:“从见她第一面起我就为她的学识和气质所倾倒。”
程涛笑了下开玩笑的说:“你这么天天跟着她是你自愿的还是上面有命令?”
姚汉宁微微沉默了下,但他紧接着说道:“当然是自愿的。”
程涛敏锐的捕捉到了姚汉宁那片刻的沉默,他当即判断姚汉宁留在成都是有任务的,那就是看住罗琳。罗琳在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