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站岗的心都没了,这种天气就该找个茶楼泡壶好茶摆摆龙门阵,不然就去春熙路上逛街听小曲,再不然就去河边开桌麻将。。。
就在他魂游天外的时候,身后的办公室里突然响起了一声清脆的摔杯子的声音,焦阳被吓得一个激灵,赶紧挺起胸膛站的笔直。他暗想要是刚才自己那副样子被办公室里的程长官看见,估计自己的下场就跟里面那个杯子一样了。焦阳虽然当兵时间不长,但作为一个成都人他从小大大小小的军阀也见多了,所以他心里根本就不怕他那些个长官,但对于这位才来了一个月的程长官他却是真真有些害怕的。
这位程长官大名程涛,年纪轻轻的就已经是个校官,他是黄埔九期生,毕业成绩全校第一,毕业后先后在广州和南京都工作过,一个月前蒋介石亲自把他调到四川当刘湘的副官。在张口格老子闭口龟儿子的粗俗的四川军阀中,这位新来的程长官绝对是个异类。他无论是站是坐腰板都挺的笔直,一身笔挺的军装连个褶都没有,他沉默寡言很少说话,焦阳给他站了一个月岗了就没见他笑过。焦阳想不明白,一个年轻男人天天板着张脸做啥子哟。他不由的为办公室里的警察局局长刘子密捏了把汗,能让不苟言笑的程涛摔杯子,看来这刘子密今天可惨喽。
此时在办公室里警察局局长刘子密才真真是为自己捏一把汗,他站在办公室中央,脑袋深深的埋在胸前,脚边散落了一地瓷杯子的碎片。就在他对面的办公桌后面,坐的笔直的程涛正不动声色的看着他。他笔挺军装下的身体看上去健美有力,宽宽的肩膀把军装撑的满满的,他浑身透着一股军人的肃穆威严,斜飞的浓眉下一双深邃的眼睛闪着点凌厉的光。但若仔细看他,就会发现他的五官其实透着浓浓的古典气质,不过他硬是扳起脸孔把那古典的韵味给生生掩盖住了。
“把你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程涛声音不带任何起伏的说道。
刘子密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哆哆嗦嗦的说:“回长官,针对近一个月来连续发生的jiān_shā少女案件,卑职经多方调查,卑职觉得凶手应该是。。。是不干净的东西。”
“哦?”程涛挑了下眉毛,把身子微微往前探了下说,“那不干净的东西又是指什么?”
刘子密偷偷抬眼瞟了下程涛,发现他没有要动怒的迹象,就大着胆子挺直了腰板开口说道:“不干净的东西就是鬼噻!外面现在都已经传疯了,程长官你想嘛,一个月连死了六个女娃,凶手一点蛛丝马迹都不留下。这凶手他强※奸老子可以理解,但他强※奸完把人家血放干做啥子嘛。有这种特殊爱好的不是鬼还是啥子哦!而且前两天福兴街那个看相的小神童吴道宽突然就疯了,他逢人就讲他看见鬼了,这个吴道宽虽然平时就神搓搓的,但也是见过世面的人,虽然他疯了但老子觉得他的话还是有一定可信度的。。。。”
刘子密兀自说的兴起,一点也没注意到程涛的脸色越来越阴沉,终于程涛一拍桌子大喝道:“真是笑话!”
刘子密被他吓得浑身一哆嗦,立马住了口重新深深埋下了头。
程涛眯起自己一双深邃的眸子冷冰冰的说道:“这次的jiān_shā案确实蹊跷,老百姓有些传言也是难免的,但你一个堂堂警察局局长竟然也信那些坊间的流言!破不了案也就罢了,还想出这种荒唐的理由来搪塞我!刘子密,你真当是哄鬼呢。” 他的话说到最后,语气里已经暗暗透出点狠劲。
“长官,我,我。。。”刘子密脑袋上汗如雨下,一时间张口结舌什么也说不出来。
“刘子密你个龟儿子,老子正要找你算账呢。”门口突然响起了一个男人洪亮粗俗的声音,伴着这声音大腹便便的刘湘走了进来。这位新上任的四川主席长的膀大腰圆,身高八尺腰围也是八尺,脱了这身军装活脱脱就一副杀猪匠的模样。
程涛站起身来向刘湘微微点头致意:“刘军长,您来了。”
刘子密看见刘湘就如同看见大救星一样险些当场喜极而泣:“刘军长!你可算来了!”
刘湘腆着肚子笑眯眯的看着程涛说:“程副官,莫要跟这个龟儿子一般见识嘛,这么好的天气你在这里跟这个龟儿子生啥子气哦,出去晒太阳噻。”
程涛向刘湘礼貌的笑了下说:“晒太阳就不必了,属下下午还有工作要做。”
“做啥子工作嘛,老子放你的假,”说到这里刘湘促狭的眯起眼接着说道,“月如来找你了哦。”
程涛往门口看了一眼,果然看见一个女孩子正站在门外探头探脑看着他。这个女孩子叫刘月如,是刘湘的小女儿,自打程涛来了这里,刘湘就制造一切机会让他们两个单独相处。
程涛不动声色的看了那个女孩子一眼,向刘湘微微颔首说道:“属下明白了,今天下午我会去陪刘小姐,至于没做完的工作我晚上回来继续,那属下先告辞了。 ”说罢就走了出去。
刘子密伸长脖子看着逐渐走远的程涛对刘湘说道:“看他那张脸板的,老天造出他来还真是有创意哦。刘军长,你不是真打算把你家小妹儿嫁给这个脸跟棺材板一样的小子吧?”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