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不详的预感在这一刻全都应验了。
罗琳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刘湘慢悠悠的说:“我要你做的事情无非两件,第一,让陈布雷相信那笔银子根本就不存在,第二,尽快帮我找出那笔银子。”
“恐怕我做不到,”罗琳说道,“我现在根本就不知道那笔银子在哪儿,我没有骗你。”
“照他说的做,”泉镜花面无表情的说,“不然我就让他看看你血咒发作的样子。”
罗琳听了他的话浑身都颤抖了起来,她咬着牙说道:“泉镜花,你简直疯了!”
“我是疯了,”泉镜花说着唇边绽开了一个美丽的微笑,“只要能找到那笔银子把五通的真身放出来,我什么都愿意做。”
罗琳觉得自己简直难以理解他的思维,她不明白为什么泉镜花就那么想打开地府大门。刘湘笑眯眯的看着罗琳说道:“罗琳女公爵,从今天起你就要为我办事,我要是过的不巴适,你也没得好果子吃。”
一股深深的绝望拢住了罗琳的心,她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她喉头颤抖了一下后终于微微屈膝在刘湘面前低下了自己的头颅: “我愿意完成您的吩咐。”
“巴适的很。”刘湘笑呵呵的说,他转过头对泉镜花说道:“你这个徒弟还真是听话,既然事情都谈妥了,不如晚上我们一次吃个饭,好好庆祝庆祝我们的合作。”
“不。”泉镜花后退了一步说道。
“唉,一起嘛。”刘湘说着想去拉扯泉镜花和服的袖子,但泉镜花却警惕的退到了窗边,他一双绝美的眸子盯着刘湘冷冷的说道:“我们说好的,我帮你找到银子,你庇护我的安全,但是你没有权利软禁我。”说罢他纵身从窗口跳了出去。
刘湘急急的追到窗边向外看去,泉镜花已不见踪影,他只能隐隐看到天上一只奇怪的大鸟的影子。刘湘眯着眼看着那只大鸟自言自语道:“这个人,留不得。”想到这里他缓缓的转过身来向罗琳走去,他的脸上又挂上了和蔼慈善的笑容,但罗琳看着他就像看着一条毒蛇一样的恐惧,她的脸颊依旧火辣辣的疼,她不由自主的就向后退去。
刘湘看着她笑眯眯的说道:“脸还疼吗?”
罗琳死死盯着他没有说话,刘湘继续笑呵呵的说道:“我刚才脾气急了点,你莫要怕我噻,你真正该怕的是那个泉镜花,他给你下的咒可要比我的录音带凶的多了吧?”
罗琳听了他的话脸上露出了迟疑的表情,刘湘继续说道:“其实我也怕那个人,你刚才说你有他的资料,不如拿给我看看,其实我没的啥子恶意,我只是想要那笔银子又不想担风险,我想要的很简单,你想要的也很简单,但是刚才那个人究竟想要啥子,我们却谁都不晓得,如果最后他突然翻脸了,可能我们谁也拿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罗琳警惕的看着刘湘,她已经知道了刘湘真正的嘴脸,他说的话她一句也不想信,但她却不得不承认,他说的都是实话。
“所以,把你掌握的关于他的东西都给我,其实我们才是一伙的,因为我们都是人,而那个人却是个怪物。”刘湘笑眯眯的说道。
罗琳别过脸看着窗外,她猫一样的绿眼睛里神色变幻不定,沉默了片刻后她终于说道:“我有一个关于他的档案,里面有关于他的全部资料,我愿意给你,我可以帮你找出银子,但你要答应我帮我对付泉镜花。 ”
刘湘听了她的话脸上浮起了满意的笑容,他点了点头说:“没的问题。 ”
罗琳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她憎恨阴谋,可如今她终于也变成了一个熟练的阴谋家,她觉得自己离那干净寒冷的英格兰高原越来越远了,她如陷入沼泽中一般,永身永世都摆脱不掉这一身的污泥。
☆、探病
柔和的清风从窗外吹进病房里,程涛站在窗前看着外面郁郁葱葱的盛夏,回想起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他觉得自己就像做了场春秋大梦一样。虽然他精神体力还未完全恢复,但他毕竟年轻,现在他的脸色已经好看多了。
这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程涛的思绪,他看着窗外应道:“请进。”
病房门应声而开,穿着长衫的陈布雷走了进来,他在身后轻轻把门带上,看着程涛的背影说道:“你看上去是好多了。”
程涛听见陈布雷的声音赶忙转过身迎上去,他微微欠身说道:“原来是陈先生,程涛刚才失礼了,还请先生原谅。”
陈布雷和蔼的笑笑说:“没事,没事,你身体有恙,不必拘泥礼数。”
程涛赶紧搬来把凳子请陈布雷坐下,他自己另搬了一把坐在陈布雷对面,他虽穿着病号服,却坐的端端正正,神情中充满了对陈布雷的景仰。
陈布雷任上海商报主笔时,程涛还是个十几岁的少年,那时他便对这位笔扫千军敢于直言的报业精英敬佩不已,他黄埔军校毕业后被调到南京工作时,陈布雷已经开始追随蒋介石,他由于工作的关系得以结识陈布雷。在人人都忙着以权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