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 只是自己一厢情愿……毕竟fēng_liú沈郎京城闻名。哪家少女不怀春?怀春少女午夜梦回之时多半都梦见过那一袭白衣的fēng_liú公子。
她越想脸越红,虽然沈轻尘对自己那样好,可万一表错了情,自己可是堂堂将门之女,被拒绝了说不定就一鞭子甩上去。
然而还打不过,实在是不能更丢人了。
想着想着,舒兰都快要忘了,自己还是个太后。
是啊,还是太后,想这些有什么用?明明都是寡妇了,哪怕大雍覆灭,沈家长子怕是也不会娶个前朝太后当正妻。
舒兰揪着自己的衣角,失落的情绪渐渐包围了她。
可能今夜月色太过撩人,她最终还是做了个大胆的决定:夜探御书房。
仗着身形小巧,舒兰趁着巡逻侍卫不注意,悄悄地藏在了正对房门的沧桑古树上。
还好天冷了些,已经没了恼人的虫子,要不还要另寻藏身之处,那可就不好找了。
舒兰很有耐心的等着。雍文帝的宠臣肯定有着最高的待遇,来来回回照顾的宫女络绎不绝,力求能把主子伺候的更好一些,稍有些姿色的还做着美梦。
说不定就能撞上圣上来看望沈统领,到时候也许就是自己的一段佳缘。
梦大多是梦,所以才那么美好。直到子时过去,灯火渐熄,也没有属于帝王的明黄出现在此处。做梦的宫女们也渐渐散去,给沈轻尘一个良好的安眠。
唯有一个执勤的守在门口,以免里面的主子突然醒来找不到人。
舒兰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从侧面窗户翻身而入。
这等偷鸡摸狗之事做了两回了,舒兰觉得自己越来越得心应手,这次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堪称完美。
屋内算不上暗,不远处留着一盏灯尚未熄灭,也许是为了守夜方便而设。万一有什么意外,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舒兰将碍事的鞋子脱下,布袜踩在地上安安静静。她慢慢走到床前,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惊动了守夜的宫女。
到时候该如何解释?舒兰想了半天,无论拿出什么理由都难以服众,觉得不如干脆装晕半个月来得好。
床不算大,御书房的床榻只是供帝王临时歇息之用,本身就小的空间自然放不下多大的床。
沈轻尘身量很高,在上面躺着总让人觉得有些委屈他。
舒兰从没见过如此安静的沈轻尘。
印象中无论何时何地,他都是完美的翩翩公子,拿着一把扇子静静的扇,似笑非笑的神情看得人心神恍惚。
可此时的他,褪去了一切的浮华后,是那样的脆弱。
乌黑的发丝散在床榻,更显得一张苍白的脸白到透明,连嘴唇都没剩多少血色,仿佛暴晒后要开裂的瓷娃娃,既精致又残破。
舒兰端起一杯茶水,拿出手帕沾了沾,一点点润湿那干燥的唇。
本来挺好看的,就这么开裂了可不好。
既然沈轻尘是为了自己才远赴边关,那现在就让她来照顾一下好了。
要知道,可不是谁都配得上她舒兰来照顾的。
渐渐的,那几乎快要开裂的唇染上了点点桃红,温柔的颜色给空气镀上一丝旖旎。
突然,宛若死尸的人抬手抓住了舒兰细瘦的手腕。
也亏得舒兰最近经历的事多了不少,才没有在第一时间尖叫出声。
沈轻尘也是这么想的,多亏自己现在没什么力气才没有大喊捉贼。
两个人就这么互相看着对方,一时之间,所有旖旎消散,只剩下尴尬继续弥漫。
良久,沈轻尘放下了手,舒兰同时转过了身。
本想说些什么或者咳嗽一下化解尴尬,可又怕惊动别人,舒兰只好再转回来,重新蹲在床前悄声说道:“我只是有些担心,怕有人趁机下毒害你。”
舒兰觉得这个借口妙极了,自己可也是研究了很久医术的人。她装模作样的拿过案几上备用的药方,似模似样的端详了起来。
沈轻尘看见小姑娘这个模样,忍不住就想笑,刚一牵动嘴角,就疼地忍不住“嘶”了一声。
舒兰赶忙捂住沈轻尘的嘴,侧耳听了片刻,才放下心来。
掌下的皮肤不怎么细腻,有着病人独特的粗糙触感,也可能是塞外的风将贵公子的脸吹成了这样。
沈轻尘有些不满意,小姑娘第一次主动碰触自己,结果自己就这么个状态,实在是让人失望。
舒兰倒是没空去感觉这感觉那,她只感觉到了男女授受不亲,今夜第二次红了脸。
沈轻尘吞咽了半天,觉得嗓子总算是好了一些,才嘶哑着开了口:“你怎么来了这里。”
虽然他没躺过龙床,可还是能认出现在的处境。只是没想到雍文帝竟能让自己直接在这里养病,倒是有些受宠若惊之感。
舒兰脸更红了,还好屋内灯光昏暗,躺着的那个应该看不清自己的脸色。她一边端过茶水小心的喂着,一边说道:“长夜无聊,只是有些担心而已。”
淡淡的语气,努力让自己显得不是那么忧心,只是不小心散步至此。
舒兰拼命在心底给自己解释,她确实只是散步,谁知道一抬眼就到了这里。这皇宫格局真是不合理。
沈轻尘没有继续去戳小姑娘那薄薄的面皮,体贴的给她递了台阶:“那就谢谢妹妹关心。”
舒兰矜持的“嗯”了一声。
“这里太危险,兰妹妹快回去罢。”
话音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