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有敬和畏,像死缠烂打那样的事情,是万万不能做的!
在主仆三人的低声交谈中,老神婆仿佛对身后对话恍若未闻一般,专心致志的运用法力,稳稳地将请神香落入了香炉之中。
请神香一落入香炉之中,楚妙璃就感觉到自己周遭陡然出现了一种十分奇妙又孱弱异常的气场。
“天灵灵地灵灵,还请保家娘娘快显灵!”老神婆在请神香落入香炉中后,整个人就如同抽筋一般的在蒲团上剧烈颤抖起来,她的嘴里也开始发出一声声含糊至极的怪异音节。
头一次碰到这种场面的楚妙璃一面感受着那宛若纸糊一般的气场,一面竖着耳朵仔细聆听。
半晌,她才满脸黑线的发现对方喊得居然是天灵灵地灵灵!
在老神婆的念叨中,香炉上空开始浮现了一个有些纤细窈窕又有些缥缈虚无的影子。
看到那个影子的老神婆以来时从未有过的灵活动作,砰地一声,以一个五体投地地姿态趴在蒲团上,恭迎保家娘娘的到来。
忠叔等人见此情形,也如同下锅的饺子一样,扑通扑通地跪了一地。
知道自己眼下在别人眼里就是原主华云浓的楚妙璃也毫无负担的跪在了自己身前的蒲团上。
“汝等找我何事?”一个听着十分温婉慈和的女声从老神婆的嘴里,清晰无比的传入了在场众人的耳朵里。
楚妙璃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周边的人一个两个的变得神情紧绷起来了。
脸上表情同样变得虔诚肃穆无比的老神婆连忙又好似自问自答一般的把华府中人此番请神的缘由说了出来。
那身姿飘渺的保家神定定听老神婆把话说完,才继续用刚才那种温婉又慈和的女声叹息道:“汝等此番找错神明了,我前段时间与一精怪斗法受了重创,一直都藏身于神龛里恢复,压根就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何事……”
“况且,”它满脸唏嘘之色,“我是华振峰亲自请回来的保家神,倘若我没有闭关的话,是断不会眼睁睁看着华振峰做了别人的替死鬼——这是我的失职,我也因为这样而再受重创,因此,我根本就不可能脱离神龛所在,附身到华云浓的身体里,去破坏她的成婚仪式。”
这一方世界的神明必须为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负责。
它们无法说谎。
很清楚这一点的忠叔等人脸上,自然而然的就流露出了几分迷茫之色。
如果说……那附体到自家姑娘身上的神秘存在不是对华府了若指掌的保家神,那么,又会是谁呢?
心中微动的忠叔膝行着来到老神婆身边,附耳与她低声了几句。
老神婆尽职尽责地又通过请神香将他的话转述给了华府的保家神听。
华府的保家神在听完了老神婆的话后,缓缓垂眼,将目光定格在了楚妙璃的身上。
楚妙璃虽然并不担心眼前的保家神会看穿自己的底细,但是,在对方目光扫过来的时候,她还是下意识地用更多的功德之力护住了自己的本真所在。
华府的保家神看了楚妙璃很长时间——看得辅助它显形的老神婆因为力有未逮,整个人都有些摇摇欲坠后,她才慢条斯理地开口说道:“虽然我不清楚到底是谁附身在华云浓身上,并捣毁了她的姻缘,但是我很肯定,它对华云浓应该是无害的……”
“因为,在我眼里的华云浓……”华府的保家神语气一顿,很是认真地回答道:“从里到外都非常的干净,毫无半点邪祟残留的痕迹。”
不仅如此,它还在华云浓的身体里看到了……
看到了无数即便是它这个微末神灵瞧了,也忍不住要为之目眩神迷的浓郁功德金光!
对它们这样的神异存在而言,这样拥有浓郁功德护体的善主转世,就算是再胆大包天的邪祟,也不敢有半分的忤逆和冒犯,更遑论附体到对方的身上去了!
只是,华府的保家神有些想不通,想不通华云浓的身上怎么会突然出现如此奇特的变化,明明……它上次见到华云浓的时候,她还是个再寻常不过的小姑娘。
保家神斩钉截铁的回答让忠叔等人既感到如释重负又茫然无措的厉害。
如释重负的是上姑娘身的,虽然不是保家神,当也并非人人谈虎色变的邪祟!
茫然无措的是上姑娘身的,既不是保家神,又不是邪祟,那么……还会是谁呢?
“姑娘,您确定当时确实有什么存在上了您的身吗?”忠叔犹豫了片刻,脸上表情很有几分凝重的问。
早就猜到他必有此一问的楚妙璃抿了抿自己有些干燥的嘴唇,“是的,我肯定,我很肯定当时确实有一个声音在凄厉无比的大叫着我的名字,嘶吼着说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嫁到张家去……我当时怕极了……可是我肯定,那个声音……它、它确实是存在的!”
楚妙璃近乎语无伦次的回忆着,她脸上的彷徨和无助让小蛮和小虹大为心疼的一边一个握住了她不住因为恐慌而微微战栗的手。
这样的楚妙璃让忠叔看了很是不忍,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