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寻常武夫的粗大和毛糙,相反,还修长白皙的很,乍然看上去就如同最上等的羊脂玉石一般,端得是让人倍觉赏心悦目。
伴随着他的敲门声,一个瓜子脸冻得红通通的少女一边跺着脚一边顶着把兽皮伞难掩欢喜地拉开大门,侧让到一边;“北宫大哥!”
身形高大面容俊美的男子,也就是北宫长毅微微点头,从少女让开的大门口走了进去。
由于北宫长毅把自己浑身都裹得极厚的缘故,他在与少女擦身而过的时候,胳膊肘处的皮毛顺势在少女的脸上拂了一把。
少女虽然明知他不是故意的,但仍然不受控制的晕染了面颊。
一双如同小鹿般清澈的眸子里更是闪耀着绚烂无比的光。
“咳咳咳咳咳……少……少爷,您、您来了啊!”一个看上去已经年过五旬的老妇拄着拐杖,颤巍巍地从石头搭建而成的房子里踉跄走出。
北宫长毅见状,连忙三步并作两步地疾走上去,一把搀住她瘦得皮包骨头的胳膊,满脸无奈道:“房阿婆,您出来做什么?您又不是不知道现在的天有多寒!”
“周姑娘,”他一边用眼神示意少女把老妇扶进房子里去,一边从自己肩头拽下一头漠虎狼道:“这是我今儿才猎来的,等我走后,你记得煮给你祖母吃,让她的身子骨儿尽快热乎起来,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今晚,只怕还有一场大雪要下。”
“还请北宫大哥放心,小妹我一定会好生照顾祖母,不让您过多操心的!”面容娇艳的少女在听了北宫长毅的话后,连忙把头点成了小鸡啄米。
北宫长毅微微颔首,婉拒了少女祖孙俩留他下来吃茶的邀请,重新扛着另两头漠虎狼离开了小巷。
期间,少女想把自己擎在手中的兽皮伞递给他,让他好歹遮一遮这漫天的雹夹雪,又被他毫不犹豫的给抬手阻止了。
少女满心沮丧。
在他走后,更是有如灵魂也跟着他一同离去般,痴痴凝望着他的背影,久久都不曾挪开视线。
看着这样的少女,那拄着拐杖的五旬老妇忍不住长叹了口气,“佳娘,你怎么就这么死心眼?难道你忘了祖母,咳咳……忘了祖母前不久叮嘱过你的那些话了吗?”
老妇的话让少女从痴迷中惊醒过来。
她咬着下唇,“我与北宫大哥男未婚女未嫁的,我、我为什么不能对他动心思!”
“胡闹!你明知道我们——”
“我们什么?!我们全家都是北宫家的附庸吗?我又从没否认这一点!”
少女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儿一样,用力甩开了搀扶住老夫的手,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的话。
从她脸上那充满厌恶的表情来看,哪里还有在她北宫大哥面前对她祖母的半点贴心和孝顺。
“现在已经和从前不同了!”她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小胸脯也因为极度的不甘和愤怒剧烈起伏着,“北宫大哥家里现在就剩下一个娘亲和妹妹,再没了昔日的荣光!既如此,我为什么不能和他在一起?!再说了!当年若不是我祖父和爹爹拼死相救,北宫大哥他们还未必能活着来到这流放之地呢!”
“我周家附庸北宫一脉已有数百年之久,他们本来就有义务为主家的一切抛头颅洒热血!”老妇也就是房阿婆被自己唯一的孙女气得面色紫涨,“佳娘,我可不希望因为你的一己之私,毁了我周家的大好名声!”
“而且,这话又说回来了!”房阿婆语声一顿,“就算你对北宫少爷多有倾慕又如何?这些年来,他可曾正眼瞧过你一回?在他心里,从始至终喜欢的,都只有苏御医家的那位嫡出小姐苏婉儿!”
“可那就是个活死人啊!北宫大哥总不能把他的一辈子都落在那个活死人的身上吧?!”少女也就是周佳娘满眼愤恨地怒视着自己的祖母,就如同看一个仇人一样大声反驳道。
“说不定他心里还真的就是这么想的!”房阿婆也略微拔高了嗓音,“要不然向来冷心冷肺,对女色视若无睹的他,为什么一见到那苏小姐就仿佛彻底变了个人一般?不仅放下侯府世子的架子,拼了命似的到处踅摸能够治疗苏小姐的药材,还每半月都雷打不动的跑到边城外去走一遭?只为了能够多猎来两头漠虎狼,给苏小姐暖身子?!”
祖母房阿婆的话就如同无形的巴掌一样重重地扇在周佳娘的脸上,扇得周佳娘整张面孔都不由自主地变得火辣辣起来。
她涨红着脸,强忍着夺眶而出地泪道;“就算北宫大哥再喜欢那个女人又如何?!这漠州最好的大夫都说了——那女人这辈子也就是个针扎不痛,刀割不疼的活死人了!我就不信!我就不信我这样一个能说能笑能动弹的黄花大姑娘还比不上那样一个已经瘦脱了相的累赘!”
说完,周佳娘不愿意再看自己祖母那张惹人厌的老脸,抹了把脸上的泪水,弯下腰把北宫大哥特意给他们祖孙俩送过来暖身子的漠虎狼哼哧哼哧地拖到灶间去了。
房阿婆看着自己孙女拧拗的身影,长叹了口气。
“这还真的是造孽……”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