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就是为了让他为人正直仁德,田有仁为官期间也做到了,奈何他这一生,都在与东厂,与阎钰山为敌,东厂想要灭了他,用皇上的宠信就能够置之于死地。
榜单上明确地写着田有仁是当今的朝廷重犯,不日将会于午门斩首,以示君王之贤明。
顾云瑶愣神的时候,攒动的人头里忽然被挤开了一条道,前一刻所有人还在为田大人鸣不平,那人声鼎沸,数十米开外都能听到。
光线也从人群里挤过来,忽然之间变得有些刺眼,让顾云瑶有点难以睁开眼睛。好像多年之前也是同样的境遇,顾云瑶在五年之中,偶尔会想起逆光之中那个站在门口的男人,她当时和祖母还有桃枝薛妈妈她们在百香楼里,那个人就是这么站着,往门内张望,因处在逆光中,叫人瞧不清楚他的长相。
顾云瑶只记得他身形挺拔,更有些器宇轩昂,明知道那个人应该是个太监,却完全不会给人柔弱的感觉。
除了之后他的那张脸,让顾云瑶大感意外。
此刻也是如此,那精雕细琢的五官,随着人群里渐渐变得鸦雀无声,他一点点地走过来。皮肤白皙,似乎怎么饱受风雪的摧残,也只会更艳。
那副妖容,堪比非人一般的绝色,让人只瞧了他的脸就会浮想联翩,却在看到他的身体时,也都做惊叹状。
这个人竟然是个男人。
不,不应该说他是男人。因为他已经不是一个男人了。
阎钰山乘着一顶轿子而至,轿子稳稳地落下地面以后,他踩着一个人的背,也小心安然地走下地面。还有人在旁边搀着他的手,很恭敬地尊称他一声“老祖宗”。
阎钰山也就四十左右的年纪吧,五官还是那样的精美,他却已经权势滔天,是被内廷许多人都称作“老祖宗”的存在,还是位高权重的司礼监掌印太监,加东厂督主。
有一帮锦衣卫那里拨过来的缇骑专程跟着他。
阎钰山嘴唇轻勾,对着人群便现出了一抹笑。
这个笑容很勾人,很妖冶,却也是能吃人的笑。
阎钰山开口说道:“方才是谁说,田有仁是个好人,把他给扔进诏狱里面,是朝廷假公济私,故意要折磨田有仁的?”
他的眼神狠了片刻,扫向人群之际,许多人都不敢抬起眼睛。
阎钰山又道:“下旨捉拿田有仁的是当今皇帝陛下,你们若有任何想法,那就是对陛下的大不敬!”
这可是天大的罪名。有人抖如筛糠,脸色都快坏死了。
“刚刚那些人说的话,都记下来了吗?”
人群里突然走出几个锦衣卫,手里拿着无常簿,对阎钰山道:“禀督主,都记下来了。”不仅记了,还火速画了。
阎钰山抬了眉:“那都有哪些人?”
顾云瑶本想不动声色地退出人群,好让阎党们不易察觉,谁知在混乱抓人的过程中,有一个锦衣卫顿时逮住她,也要把她逮到那群说皇帝说天下不公的人群里去。
第118章
顾云瑶也不慌乱, 这种时候, 越慌乱,越容易出岔子。
五年前她见过一回阎钰山,那时候她年纪还小, 五官还未完全长开, 阎钰山即使有再好的本事,也不会对每一个人都过目不忘。何况她都已经长大了,还做了改装。
如今就是乖巧地被锦衣卫带到那帮据说是说了皇帝陛下坏话的人群里,顾云瑶一直低着脑袋,暗中观察眼前的状况。
阎钰山没有注意到她, 她如今不过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厮, 脸上手上还有衣服上都脏兮兮的, 好像刚干了什么活。
阎钰山勾了唇角,微微一笑道:“就是你们这些人, 胆敢说当今陛下的坏话。”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很不服气, 面对东厂的挑衅,他立即站出来出声指责:“刚刚我们没有说当今圣上的坏话,是你这个阉人随意栽赃!”
“呵。”阎钰山低低笑了一声, 望了一眼这个敢当面指责说他是“阉人”的汉子,长得人高马大,应该是干力气活的。
其他跟着阎钰山的人的脸色也都一个个变得铁青了,别说是他们, 站在汉子身边的那些被冤枉说了陛下坏话的人们, 也都一个个面容僵硬。怕是这汉子根本不明白他面对的是一个怎么样可怕的人。
只见阎钰山慢慢地, 慢慢地走了过去,忽然伸出手,立即把他的咽喉掐在手心中。那汉子明明生得比阎钰山要高大许多,却被他制服得完全不能动弹。
阎钰山的双眉微微一扬,眼神很欣赏地看着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你再说一遍,说本座是什么?”
那汉子根本说不出话来,不是他不想说,而是力气正悄然从身体里流走。他快喘不过气来了!
阎钰山和丢不需要的废物一样,把他狠狠往地面一丢。这汉子在地上挨着灰土滚了一圈,衣服还有脸上全都脏了,人群里因为他的滚动而稍微散开一点,他一轱辘正好滚到顾云瑶的脚边。
顾云瑶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