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就卯足了劲派人来拿她去给姜韶华出气了么?
谢长安的眸光渐渐变冷,你和姜韶华怎么相爱怎么作怎么分分合合怎么不肯结婚玩浪漫,都和我无关了,愿这一辈子永不相见。
她闭上眼睛,重新酝酿睡意。
可是才见过林松岩,她的心变得很沉重很沉重,怎么也睡不着。
夜渐渐深了,啼哭的幼儿都睡着了,谢长安才朦朦胧胧有了些睡意。
她又听到了自己熟悉的手机铃声,有男声深情地唱,“寸心盼望能同合葬,鸳鸯侣相偎傍,泉台上再设新房,地府阴司里再觅那平阳门巷……”
那是她南下时听过,粤剧名曲《帝女花香夭》,她时不时播了慢慢欣赏。
99年时,章不见从外地回来,带她去参加任剑辉女士逝世十周年的纪念晚会,晚会上张先生和汪女士合唱了《帝女花香夭》,她听得泫然泪下。
回去之后她一直想着这首歌睡不着,夜深了摇醒章不见,问他,如果她没有仇要报,如果他彻底漂白了,他愿不愿意像周世显和太平公主一样,和她觅那平阳门巷隐居。
他当时半睡半醒,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就把她的脑袋往怀里压,让她赶紧睡。
她见惯了世情,并不肯相信他鼻音般的“嗯”一声是答应了,又摇醒他继续问。
他彻底醒了,开了床头的灯,低下头不耐烦地看着她,目光深深,“你怎么这么多事?”说完了吻住她,缠|绵起来,在她快乐得要失去意识那一刻说了一连串的“好”。
她当时满心是定情的喜悦,到手机越来越发达能放铃声之后,就截了这一段当作铃声。
谢长安梦到这里,睁开眼睛看向四周,看着两辈子都忘不了的地方。
还是她杀掉姜韶华那栋别墅,当时的她一步一步往外走,仿佛卸下了多年的包袱。她想告诉他,她没有仇了,如果他不怪她,那她永远跟着他,什么样的日子都可以。
就在这时候,手机响了,深情的男声在唱,“寸心盼望能同合葬,鸳鸯侣相偎傍,泉台上再设新房,地府阴司里再觅那平阳门巷……”
她接通了,是朋友宛琼打来的,她用细细柔柔的声音说,“你的全身检查报告出来了,没什么大问题。但是检测血液的时候,有点异样,你,可能怀孕了。”
她听到这样的消息,整个人都僵住了,抖着声音问,“可能……可能性有多大?”
“90以上。”宛琼说,“你该为你的孩子好好做打算了。不要想着章不见会认下来,把你娶进门,你今年32岁了,不再年轻了。”
谢长安记得自己是应了一声“好”之后就挂了电话的,之后把手机塞回口袋里,回头看了一眼关着的房间。
那一刹那,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受。
她并不知道自己有章不见的孩子了,如果知道……她也不知道,如果早一刻知道,自己会不会报仇。
只是她很清楚,在知道自己有孩子的那一刹那,她用尽了执念想要活下去,把孩子生下来养大的。
可是她没能走出那个别墅,就被章不见忠心耿耿的手下陈御风带着一帮小弟拦下了。
陈御风看向她,“你杀了姜小姐,是不是?”
她看出他眼中的杀意,就抱着小腹说,“我有不见的孩子了,你们不能杀我。你们把这消息告诉不见,不见一定不会让你们杀我的。”
陈御风不为所动,他冷冷地说,“章先生说过,姜小姐活,你活。姜小姐死,你死。”
“我不信,他说已经和姜韶华解除婚约了!”她心中发凉,却还是想要相信他。
陈御风嘲讽地看着她,唇畔带着淡淡的笑意,勾画出一个刻薄的弧度,“章先生一日不对外说,这婚约就一日有效。谢小姐,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
那一刻她心凉如冰,可还是想活下去,生下属于自己的孩子,所以就和陈御风谈条件,“我知道你讨厌我,你如果放了我,我会离开章不见的,我保证。”
林松岩被说得心动了,站出来,“御风,不能杀谢小姐。”
可惜他只有一个人,其他人都是听陈御风的,最终他没能阻止陈御风。
子弹从心脏穿过那一刻,谢长安抱着小腹痛入骨髓,她一瞬间明白,为什么宛琼会说“不要想着章不见会认下来”,为什么章不见从来不肯对外说和姜韶华已经没有婚约了。
从来,都是她自作多情,倔强地让他说出她想要的答案。
“长安你怎么了?你醒醒……别怕,妈妈在这里……”熟悉的声音在她耳旁响起,把她从绵长的梦中唤醒。
她睁开眼睛才知道自己满脸都是泪,才知道自己又做梦了。
“别怕,别怕,长安是做恶梦了,都是假的,妈妈在这里呢……”苏颜见谢长安满脸茫然,忙把她抱下来,紧紧地抱进怀中。
谢平安在旁伸出小手笨拙地拍拍她的肩膀,“姐姐不怕,姐姐不哭……”
谢长安抱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