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纬心内稍宽,再看向下面低眉敛目的吕姵,心思一转,猜想吕姵没有讲上次帐中之事,又同淑妃聊得如此开怀,莫不是依旧想着要回宫,所以讨淑妃欢心吧?再看看守在一边的宇文允,高纬对于吕姵此时向自己展露的冷漠抗拒不由又多了重理解。握住淑妃的手,他柔和一笑:“朕当然不会责罚能哄爱妃开怀之人……你们先退下吧。”
吕姵同宇文允一道起身,往外缓缓退去。
萧逢怜却适时喊住吕姵:“小姵下次可还会进宫陪本宫叙话?”
吕姵不卑不亢地行礼:“娘娘传召,奴婢自当遵从。”
眼见吕姵同宇文允一道退出了宫门,萧逢怜倚在高纬怀里,眯着眼睛道:“小姵很想回宫来啊,她说她上次一心求死是因为陛下怜惜妾身,所以不允她回宫……陛下可真是的,显得妾身特别不容人似的,今日同小姵一叙,倒觉得她十分有趣,而且是真的爱慕陛下。妾身也不敢独占皇上恩宠,不如就由妾身名义,常传小姵回宫,同妾身一道侍候陛下,如何?”
高纬俯首吻了吻她的唇:“分明是甜的,怎地说出的话却透着酸意?你爱传她进宫,是你的事,朕的心里却只有小怜你,无论如何也是不会碰她的。”
萧逢怜被他吻的娇喘不已,此时轻哼一声:“那妾身可就常唤小姵进宫了,妾身可要看看陛下是不是真的如此君子。”
高纬凑近她耳边,轻声问:“朕待小怜可曾君子过?”
萧逢怜羞红了双颊,埋首高纬怀里,却是娇嗔着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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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允携了吕姵出宫,辰儿见他们安全出来,倒是眼睛一亮,驾车带着他们迅速往王府走。
车上,宇文允拉着吕姵入怀,只是紧紧抱着她,却许久没有说话。
吕姵也是有些累了,在他的气息环绕下,便是困得昏昏欲睡,但还是不忘环抱着他的腰,低声道:“我没事。”
宇文允轻抚着她面颊,声音沉沉:“姵姵,我真的想把你藏在最安全的地方,不让你接触这些肮脏的事。”
“最安全的地方?”吕姵笑着仰首觑他一眼,“你心里吗?”
宇文允被她逗的一乐,捏她脸的手便多用了半分力气,惹得她“哎哟”一声方才松开:“嘴巴倒是越来越甜了。”
“真的?”吕姵攀着他肩,凑到他耳边呼气,“你要不要尝一下,再确认下?”
宇文允哪儿忍得住,拉过她一阵狂风暴雨的亲吻,而后松开嘴唇红肿的她时,明明眉梢眼角皆是愉悦春意,却还要故作忿忿:“……跟那狐狸精就是没学好东西。”
“啧啧,那小允子你可说错了,”吕姵趴在他肩膀吃吃地笑,“她哪儿有我的道行深,我可是一千五百年后的狐狸精再生呀。”
“也是,不然我怎会着了你的道,”宇文允捏着吕姵的下巴,眯着桃花眼,有些恶狠狠地警告,“以后进宫,对高纬可不许这样子。”
吕姵乖巧笑道:“遵命。”
到了王府,青山出门来迎,宇文允拉着吕姵下马车,看一眼沈辰,笑得不怀好意:“今天劳烦你驾车了,稍后你找青山要点赏钱。咱们山高水长,有缘再聚。”
“……可是我打算在你的王府住下来呀。”沈辰说的一派天真。
宇文允脑袋上一下子疑似有毛炸开,他瞪沈辰一眼:“谁说留你住了?”
沈辰傲娇地撅嘴:“你又护不住师姐,以后主人的人杀来了可如何是好?还是我亲自保护才放心。”
宇文允咬牙:“你打得过本王吗?”
沈辰一抬手中的剑:“那咱们比划一下?”
吕姵在旁看得失笑,眼见两人真的要当街打了起来,便道:“其实我也有让辰儿住下之意,我武功荒废太久,想重新练练。”
宇文允惊讶地看向吕姵,一脸遭到背叛的痛心:“我陪你练。”
“你与我非同门出生,还是辰儿陪我练吧。”随着往后局势越发紧张,危急时刻也会越来越多,吕姵有意给宇文允寻个暗卫,因此是打定了主意要留心思单纯的辰儿下来。吕姵想的很清楚,若辰儿真心为自己放弃了刺杀当然最好,若他还是打算刺杀宇文允,摆在明处天天看着,也比他在暗处来的放心,她也会在相处过程中,再试探感化一下辰儿。至于消息的探听,辰儿再怎么也属北周之人,与他们目前所做之事还算是志同道合,因而也不怕泄密。
宇文允其实知道吕姵的打算,但他看沈辰无论如何难以顺眼,于是打算最后负隅顽抗一下:“青山,王府是不是住不下了?”
青山虽觉有些昧良心,却还是依言道:“是……”
吕姵还没说话,辰儿却道:“师姐住哪儿?我与她同住,挤一挤,她睡的时候我醒着,待她醒了我再睡会儿,以前咱们封闭训练的时候便是如此的。”
“以前是以前……”宇文允听得咬牙切齿,一把揽过忍笑忍的痛苦的吕姵,“你师姐现在睡本王的榻上,你也要上来挤一挤吗?”
作者有话要说: 妈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