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含含糊糊说话,若是在我罗家,那是要被打成泥做肉丸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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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云烈洗去一身酒气回到房中时,见罗翠微裹了被子躺在床榻上双目紧闭,不禁有些疑惑。
前几日她都会笑容可掬地等着他上榻,与他说说话,有时再顺便这样那样……
今夜竟这么早就睡了?
他放轻了手脚走过去,将罗翠微特意替他留的灯盏吹灭,在他身旁躺下。
黑暗中,身侧的人动了动,将被子让出一半。
“竟是装睡的?”云烈随口笑喃,溜进被中,高高兴兴将娇妻抱进怀里。
原本想作乱的大手被倏地按住。
“云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忘了告诉我?”
云烈懵了一下,认真回忆半晌,“没有吧?”
“哦,”罗翠微闷闷在他怀中转身,背对着他,“那我睡了。”
云烈终于觉出不对劲了,忙不迭搂得更紧,“你想问什么?我保证知无不言。”
罗翠微在他怀中僵了脊背,沉吟半晌后,回头在黑暗中盯着他烁烁不安的眸子。
“方才你们喝酒时,宋玖元的妹子找我说话了。”
“不管她胡说八道了什么你半个字都别信我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云烈吓得不轻,立刻手脚并用将她缠紧了。
他听军中许多成亲多年的同袍讲过,大家的夫人似乎都有个共同的毛病,就是听不得自家夫婿与旁的任何姑娘有半点牵连,若然一句没解释到位,轻则吵架,重则……就会没有夫人了!
宋秋淇那小混账也不知胡说八道了些什么,明日就叫宋玖元把她的嘴缝起来。
“人家也没说和你有关系啊,”罗翠微白了他一眼,翻过身来与他面对面,“她喝醉了,话说一半就睡着了。”
“说、说什么了?”云烈惴惴地咽了咽口水。
罗翠微冷冷一哼,也不矫情绕弯子了,“她说,她的哥哥提过,若我知道了你的什么事,我一定会走。是什么对不起我的事,说来听听。”
“她胡说,我没有,绝对没有对不起你的事,”云烈气呼呼地在她腰上掐了一下,“喝醉酒胡说八道的话你也听得进去?”
“真没有?”罗翠微狐疑低喃。
“你竟然宁愿相信一个小醉鬼挑拨离间,也不肯相信你的丈夫?!”
云烈轻恼,低头咬住她的耳垂,“明日我把她拎过来,你当面再问她一次,她要是真说得出什么来,我头拧下来给你。”
见他理直气壮地如此气焰嚣张,罗翠微顿觉应该是自己错了,于是立刻就缩在他怀里喵喵叫,“好吧,我错了。可是我要你的头做什么?”
“哼,”云烈得理不饶人,气哼哼的薄唇燃着火似地,又辗转烧到了她的颈侧,“你方才的无端猜疑,损害了我清白的名誉!”
“这么……严重?”罗翠微被他闹得周身一个瑟缩,躲又躲不过,只好任人宰割,“那,怎么、怎么赔?十车粮……够不够?”
极力求和的软嗓里夹杂着破碎低吟。
“不要,看在你人还不错的份上,算你便宜些,”沉嗓喑哑带笑,“赔我个孩子好了。”
“哦,这个……”
像是想起什么,黑暗中忽然响起云烈咬牙的强调,“得是会叫‘父王’的那种!”
若是生下个敢叫他“叔”的孩子,他一定会把那小团子丢出去喂狗,说到做到!
第55章
显隆帝封给云烈的藩地,除防区内的临川城外,还有桐山、成武、清芦、衡溪、昌繁。
名义上共六城。
可临川城地处边关要塞,是防区营地所在,又是与北狄人冲突的最前线,为军管区域,并不适合发展民生;其余五城则人丁凋敝,所余不多的百姓又散居各处,原有的各级官衙早已形同虚设。
或许也正因为此,他的就藩才能如此顺利,几乎没有受到任何阻挠。
毕竟其他几位殿下就算对临川有什么想法,也只是希望拿走临川军的兵权以壮自身羽翼,并没有兴趣接下贫穷凋敝的整个临川六城。
换句话说,云烈虽是五位开府殿下中头一个获得藩地的,实际却是接手了一个百废俱兴的烂摊子,够得他忙。
热闹的接风宴过去后,众人便照旧归位,继续各司其职。
翌日云烈没有出门,遣人将宋玖元唤到小院商议接下来的事。
经过连日的奔波走访,他们终于将藩地内真实的人口数量、聚居情况盘点出个大概。
宋玖元前几日一直跟随云烈在外走访,对这些情况也都清楚,心中自有大致的判断。
“藩地内本就人丁稀少,还散居各处,这非但于振兴农、商极为不利,更严重的是还会造成之后的政令发布不畅。”
云烈与他手下这些亲信都出自临川军,谋事更偏于行伍作风。
戎马之人谋事绝不躁进,也不图表面光鲜,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