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门,就见他正专心致志地伏在书桌上写着什么。
齐临嘘了一声,示意她不要打扰他。
严嘉只能原地站着不动,然后转头看见可怜的猕猴小弟被绑在书架上,嘴巴被贴了胶布,大约是发不出声音,一双眼睛眼泪汪汪。
这严嘉头冒黑线,算不算虐待小动物啊
就这样安静了五分钟,齐临忽然从椅子上跳起来:“我知道了”
转身看到严嘉还站在门口,赶紧跑过来,将她手中的饭菜接过来放在一边,又拉她在写字台前那唯一的椅子上坐好。
严嘉不明所以地看向他:“你在搞什么鬼这么入迷”
齐临指着书桌上的本子道:“上面这一大段是我们馆里那件衣服腰带上的文字,下面这两行是之前傅平那块玉玦和悬棺那两块玉玦的。”
那些奇奇怪怪的文字,严嘉一眼是看不出什么所以然的,只惊讶道:“你真记下来了这些不认识的字你怎么记下来的”
他颇有点得意道:“我之前总是接触各种部落里的文字和符号,看得多了,对不认识的文字符号就容易记住了。”
严嘉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眼神,笑嘻嘻道:“二哥棒棒哒。”
齐临倒是不谦虚:“那是。”说着,指着自己的侧脸,“那你亲我一下。”
严嘉从善如流啵他一下,又挑挑眉道:“可是这些东西我们又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齐临道:“我跟你说的就是这个。”他指了指本子上写着的东西,“你看看上面的文字和下面的有什么联系”
严嘉微微皱着眉仔细去看,这一看还真让她看出了点名堂:“这玉玦上的三小段,衣服上也有。”
齐临点头:“没错。虽然我们不认识这些字,但是相同的地方,不难看出来。”
严嘉还是不知道他研究出了什么名堂:“所以呢”
齐临道:“有一些民族传统服饰,上面的刺绣,不仅仅只是用来美观的饰物,你知道的吧”
严嘉在博物馆这么久,当然知道一些,她点点头:“没错,通常还有民族的图腾信仰。”
齐临嗯了一声:“甚至还有包含历史起源,迁徙路线。”
严嘉道:“没错,苗族服饰就是这样。”
齐临道:“我们现有的考据来说,辰氐人跟苗族一样,也是一个迁徙的民族。衣服和玉玦,都是来自不同的人,但文字符号却又相重合的东西,所以不太可能是私人信息。这些文字符号很大的可能记录的是有关他们民族的信息。比如迁徙,历史,或者起源。”
严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她思忖片刻又道,“这些玉玦应该不止这么几块,很可能就都跟衣服上的一样的,只不过面积有限,每只只能记下一小段。”
齐临摇头:“我觉得不太可能,这件衣服在辰氐人消亡之前,应该很普通。但是玉玦的话,应该就只有那么几块,毕竟当时的古玉产量并不高,一般来说只有贵族才可以拥有。所以玉玦上记录的信息,比衣服上更重要,也不太可能等同。”
“你这样说倒也有点道理。可是,我们怎样才能知道这到底记录的是什么信息”
齐临想了想:“至少要找到更多的玉玦。”
严嘉摇摇头:“那可真不知下一对玉玦出现是什么时候了”
齐临忽然嘿嘿笑道:“我倒是有预感,会很快出现。”
“为什么”
齐临道:“因为我觉得从去边城开始,就有一股力量刻意引导着我们。”
严嘉愣了下,想了想之前的经历,倒真有点如他所说,像是故意有人让他们找到那些东西,但显然这并不是什么好事,而是一股危险的力量。
这趟西南之行,虽然经历有些凶险,但齐临和严嘉不能算没有收获。僰人悬棺里的秘密,掸国商人在森林中留下的古墓,以及古墓中出现的神秘人,甚至那个消失的夹克男。无不显示着,有关辰氐人的一切,正在变得复杂,也或者正在变得危险。
当然,齐临对所谓的危险是没有感觉的,他大概也没有忧心忡忡这种情绪。
严嘉摇摇头,摆脱掉不好的情绪,笑着戳了戳齐临的脸:“你研究这么入迷,连饭都不吃了”说着又指了指不远处可怜的小猕猴,“还有,你的小弟,你这样子待它,真的是个好哥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