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雪球往廖廷彦怀里一塞,“帮忙把兔毛摘一摘吧。”边说着,她边往卧室走,“小心一点别弄疼它。”
怀里突然多了个软软的小东西,廖廷彦有点不知道该怎么用力才好。
他把雪球放到膝上坐好,认真仔细地从小白猫的爪子上一点点往下理着,口中却道:“你自己怎么不弄?关我什么事。”
黎未在卧室里高声地回答,相当的理直气壮,“因为你今天惹我不高兴了。”
……好吧。廖廷彦没辙,认命地一点点仔细弄着。
黎未从卧室出来的时候,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柔和了眉眼。
那么大的大高个儿,看着凶巴巴冷冰冰的,其实人非常好。
只要他愿意,他就可以很温柔,很细心,很体贴。
黎未默默地看了会儿,想着不能再这么看下去了,就走到沙发边上,抬脚踢了踢他的腿。
廖廷彦抬头,手指尖还勾着一小抹粉色,“怎么?”
“喏。”黎未把手中大大的购物纸袋放到他旁边的矮桌上,“给你的。”又往旁边放了一提东西。
“给我的?是什么?”
“一个是……嗯,另外一袋是我从我爸那里要来的蜂蜜。他有朋友是开养蜂场的,我要了些纯正枣花蜜。听说这种蜜有益于睡眠。”
她离开恒城那么久,也不知道他的失眠现在怎么样了。
廖廷彦扫了枣花蜜一眼,探头往那购物袋里看过去。
他忽地顿住,过了会儿站起来,把手中的粉毛丢进旁边垃圾筐,“我去洗手。”
从卫生间出来后,廖廷彦再三确认手上的水完全干透了,这才小心翼翼地伸手进袋子里。
四条手织围巾。一条灰色,一条深灰。还有两个是驼色与白色。
一看这非常外行的平针织法,就知道是她的杰作。
不过练了那么多年,即便是平针,她也织的非常漂亮匀称。
廖廷彦拿出驼色的那条,慢慢围上。
“哎。”黎未窝在沙发上,抱着雪球,用粉色兔碰了碰他小腿,“你这几年用的谁织的围巾?”
廖廷彦把围巾足足绕了三圈,实在没法继续缠了,这才深吸口气,把围巾一点点撤开,弄成正常垂下来的样子,语气平淡地说:“用以前的。”
“这可是奇了。”黎未抚着雪球的脊背,“廖公子居然会用旧东西。”
廖廷彦轻嗤一声,“我也想用新的,谁让你不给我织。”
看看手里这个,他顿了顿,换了说辞:“谁让你织了不给我。”
黎未揉着雪球的后颈不说话。
雪球小眼睛半眯,看起来舒服极了。
廖廷彦终是发现,在她心里,恐怕他还不如一只猫重要。
理猫也不理他。
廖廷彦拿着两袋东西打算离开。
这时候黎未忽然开了口:“我以后不能给你织围巾了。”
廖廷彦猛地回头,“为什么。”
“原因嘛……”黎未笑眯眯地说:“我想你应该知道。”
……
廖廷彦走后,黎未的心情算不上太好。不过也不是很差。
有些事情,提心吊胆久了,当真是非常难受。
得到一个直截了当的否定答案,反而心情轻松了些。
黎未打算给雪球洗澡。
还没正式开始,一看到她拿毛巾,雪球就开始拔足狂奔。
黎未追了它在屋子里绕了好几圈,它净往她够不到的地方钻。愣是不让她碰。
这时候电话响了。
黎未气喘吁吁地撸起袖子接电话,气势磅礴地喊:“喂!”
尹女士的声音好半晌朝飘过来,“有你这么和你妈说话的吗,嗯?”
黎未刚才是真的气懵了,没看是谁就接了电话。深呼吸几下,缓了缓,问:“你找我有事?”
“当然。我告诉你,你别激动。”尹淑兰说:“我托朋友给你找了个工作。谁知道忘记说是给你找的了,对方以为是给别的随便什么人介绍工作,就随便找了一个。这工作听上去不太好听,你别介意啊。”
黎未笑,“我介意什么。不合意我不去就是了。”
“那还真有点不太好办。”尹淑兰很重地叹了口气,“对方是我一个大客户,是我不能得罪的。你如果把这差事轻易弄没了,我这边不太好交代啊。乖。反正就是个实习工作而已,混几个月就过去了。”
听她这连骗带哄的语气,黎未直觉那肯定不只是“不太好的工作”那么简单。
她试探着问:“你和我说,究竟是什么?”
尹淑兰的语气有点心虚,“前台。”
黎未一口水含在嘴里,差点天女散花。好不容易憋了憋气,硬生生咽下去。
她的专业和前台半点关系都没有。
这真是亲妈给介绍的工作?
黎未不敢置信地问:“尹女士,说真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