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伪!不用说了,除非你离开柳家。我知道我打不过你,但是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薛刚面向师兄弟,道,“刚才的事,你们都看见了,有谁愿意跟我走?”
众位师兄弟低下了头,不敢直视薛刚。
“哈哈,罢了,都被刘剑飞收买了,没人跟我走,我走!但是我告诉你们,我会回来的。”薛刚眼中含着悲愤,大踏步向门外走去。
“薛刚,站住!”刘剑飞历喝。
“别拦他,让他走。”柳絮从屋里跑出来,大声喊道。
薛刚站住,回头望了一眼柳絮,心下一阵凄凉,如果你让我留下,该多好。
薛刚离去后,冯三的戏也缺少了主角,一溜烟的追了出去。
两天后,在玉贵人咖啡厅的二楼,薛刚和冯三坐在了一起。
安抚好柳絮,刘剑飞先回了刘公馆。
第二天正午是柳长春下葬的日子,没有隆重的仪式,也没有多少送葬的人。刘剑飞陪着柳絮,守在柳长春的墓前,直到黄昏才返回柳家小院。
看着一片狼藉的小院,凄凉、冷清,柳絮扑倒在刘剑飞的怀里,无助的饮泣。
一轮新月,挂在天边,慢慢升上树梢。临近年关,天昊市处处灯火通明,偶尔有烟火的鸣叫声划过天际,接着,天空爆开五颜六色的弧线。
“烟花易冷,人事已非,剑飞,你说我该怎么办?”望着漫天的烟火,柳絮突然说道。
坐在屋檐下,刘剑飞无言以对。
等柳絮的师兄弟从外面回来,刘剑飞交待了几句,承诺教他们武功,告辞回了刘公馆。
往后三天,刘剑飞晚上研习柳长春留下的拳谱,白天教授柳长春的弟子。
柳絮要为柳长春做头七,很少练武,脸色更加苍白,人也瘦了一大圈。刘剑飞想说几句宽慰的话,却总找不到机会。闲暇间,刘剑飞每次去柳长春的内室探望柳絮,她除了哭的泣不成声,便是伏地而眠。
第二天,刘剑飞拿出檀盒中的一支羊脂玉镯,打算送给柳絮,但愿这样能够让她有活下去的希望,其余的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柳絮收到刘剑飞的礼物,果然有了些生气。她会按时吃点东西,会去看看师兄弟们练武,泪也少了很多。刘剑飞希望她尽快好起来,将拳谱传给她,那时,她或许会为了自己父亲的夙愿而忘了这段不该发生的感情。
黄昏后,夜幕降临,皓月当空。凉风吹拂,云开云散,小院一片暗蓝。
“你明天不来了吗?”柳絮轻柔的问道,头一歪,靠在了刘剑飞的肩膀上。
刘剑飞分明想躲开,肩膀反而往柳絮的方向靠了靠。
“是啊,要去十里铺,找几个人。”刘剑飞正是要去找赵老伯的四个儿子。
林豹传来消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一直没有他们的行踪。
每次看到赵老伯留下的羊皮卷,刘剑飞就会想起他的四个孩子,涌出回到2042年的强烈愿望。
“你小心点。”柳絮绣眉微颦,脸上泛着红晕。
“有薛刚的消息吗?”刘剑飞问道。
“没有,从善如登,从恶如崩,希望他能够好好做人,苍茫人世,谁又负了谁呢?”柳絮轻叹一声。
刘剑飞想起了周思思。
此刻周思思行走在同仁医院的湖水边,抬眼望着天空的银月,“这还是中秋时的那轮银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