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头道:“致远这个小孩家教真的很好,修养也好!唉,一看到他,我就觉得挺心疼的,真不知道他自己的妈妈是怎么过来的!”
得,都把自己跟人家的亲妈比较上了、还跟我谈原则!
“小笛啊,你可千万不要以为他不能走而掉以轻心啊!”我妈很严肃认真地瞅着我,再次重申这个问题,“我看这个世界上和你……有一样毛病的女人多得是呢!何况他还这么有钱、有本事的!听到没有?”
唉,真不愧是我何小笛的妈啊、考虑到的问题类型如此相似!“知道!每时每刻都盯着呢!”
“每时每刻!”妈妈悻悻地朝爸爸的方向努了努嘴道:“你现在叫是年轻,又漂亮、身材又好,自我感觉也好得很,可是再过两年看看、特别是生了孩子以后你再看看自己!到时候你更加要盯得紧一点、马虎大意不得!”
怎么又来了?“妈!都快二十年了,你怎么还揪着爸爸的小辫子不放啊?累不累啊?”
“一想到就气!那时候家里条件也不好,我又要上班、又要带你、还要照顾你爷爷奶奶的,他倒好……哼,在外面寻花问柳起来了!没良心的家伙!”
“哎哟……看电视、看电视,宋祖英要唱歌了!”我使劲指着电视机。
妈讪讪地撇了撇嘴,把目光转到了电视机屏幕上。“致远的爸妈什么时候来提亲啊?”
“啊?”我愣了愣。
我妈不屑地瞥了我一眼,“干嘛?有什么好啊的?难不成让我们就这么把养了三十年的女儿给嫁了?”
“对哦!回去跟他商量商量!”我美滋滋地点头。
“他爸妈都在英国对吧?”
“嗯!”
“那你们结婚准备在英国办还是上海办啊?上海这边一定要办的哦!否则你外公和你大舅舅就第一个会答应的!他们都把你当个宝一样呢,每次打电话的时候都问我怎么这么久没看到过你了?”说着,妈拧了我的大腿一下,“自己有车,都不知道经常去看看他们、又不是住得远咯!亏你小时候外公待你这么好,真是没良心!”
后半段我没听进去……因为我已经有些傻了。真要……要办喜酒啊?
接下来我妈的问题都是围绕着结婚而展开的,把我的脑子搅得乱七八糟、一团乱麻。幸亏快十二点了、要放鞭炮了,我妈才停止了唠叨。
正十二点,爸爸到阳台上燃放起早就绑在竹竿上的“大地红”,我和妈妈一起挤到小小的阳台上感受热烈和热力十足的气氛。
一时间,屋里屋外、整个新村、整个城市都是一片“噼噼啪啪、咚咚咚”的爆竹声,空气里弥满着浓重的硫磺味儿。
我的手机响了,我知道肯定是小混蛋打来的,笑嘻嘻地接起来,大声道:“新年好,恭喜发财!”
“新年好,笛子!”那边也在哇哇大叫。
“咣当”!我的下巴掉地上了……是高不可攀!
不等我喘气、他就在电话里头大声叫:“我明天到上海,见个面可以吗?”
“不可以!不是叫你不要打电话给我了吗?!”我一边吼、一边拉开阳台门躲进屋里。
“笛子,别这样!”他急了,“我们不是仇人!”
“我、我……谁他妈说我们是仇人啦?”
“那就让我见你!我一定要见你!”
“滚远点!”我“啪”地把电话挂了。
不到两秒钟,电话又震了,这次我学乖了,先看清楚是谁才接。
“小笛,新年好!”是我的小混蛋。他那边听起来挺安静的,没有这儿这么嘈杂。
“新年好,致远!”我的心里暖暖的、涩涩的。
“爸爸妈妈呢?我要给他们拜年!”
“哎哟,谁是你爸爸妈妈?嘴甜得也太早了吧!”
“唔!”
“等会儿,他们在阳台上放炮呢!我去叫我妈先听。”
“嗯!呃……刚才打不进来,谁把我的风头给抢了?”
我没理他,拉开阳台门叫:“妈,你女婿要给你拜年!”
“呵呵!”耳边传来他傻笑的声音。
我妈进来接了手机,乐呵呵地和方致远聊开了。
我则在一边愁开了。
对高不可攀,我可以摸着良心、指天发誓绝无一点遐想和留恋!我的心已经被方致远装满了,而高不可攀只是最底部那个百宝箱里的一张相片而已……毕竟他曾是我那样亲密的一个人,不过现在这张相片也已开始泛黄、褪色了。婷婷问过我的关于为什么还要留着他给我的车的问题,我也好好反省过了。当时我真的只是逞了一时之气、当个赔偿物而收下的,当然,其中还有另外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我萌生了贪图小便宜之心!既然该了断的都了断了,我没什么必要再和他见面!
可是……他不是在加拿大吗?这次回来是为什么呀?难道是专程为了看看我、对我有点什么企图?那……他说他明天到上海是什么意思?他现在在哪儿呢?刚才他那边的背景也是嘈杂得很、应该也在放炮,而加拿大跟我们有半天的时差、还没到除夕呢!难不成……他在北京?这样说的话,他就不是特意来找我的、也就是说不是对我有所企图才回来的!所以,我更没必要和他见面!
但他又说一定要见我!为什么一定要呢?上次在电话里的时候我不是已经臭骂了他一顿吗?难不成还不够狠、不够绝?非要当面来讨一顿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