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看透了!何况,这个世上不虚荣、不大男子主义的男人又能有几个呢?
她又狠狠盯了我好一会儿、确定我不会再开口反驳了、才道:“可是这次,你一跟我提起你和方致远的事情的时候、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就从你的脸上、眼里、话里,甚至是身上、肢体语言里都看得出你爱他爱得发疯!而他……”她微蹙起眉、停顿了一会儿才道:“他……比你好像还要疯!”
我扯起嘴角笑了一下,他是比我还要疯!
“你别笑,小笛!”婷婷静静地看着我,“这世上找一个你爱的男人并不难,可是要找一个像你爱他那么多、甚至还要多的男人简直是比登天还要难!”
我愣了愣,她这话说得……好有哲学道理啊!
“所以,你看我反对你和方致远了吗?没有吧?因为我看得出他就是一个爱你比你爱他还要多的男人!”
“咳,说得自己好像阅人无数一样!”我不以为然地摆摆手,没想到这句话把婷婷给说急了。
“你什么意思?就是说我自己是个离了婚的女人,所以没资格来对你评头论足咯?”
我还是头一次……呃,为数不多地几次!见到婷婷这么横眉竖目的样子,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我、我哪儿有这个意思嘛!”
“没有最好!”婷婷狠狠地推了我一把,喝道:“造飞机的人没几个会开飞机的,这点道理都不懂吗?”
“懂、懂!”我连忙低头哈腰地陪笑脸。
“不管了!”她忽然意兴阑珊地甩手道:“随便你!珍惜也好、浪费也好,都是你自己在过日子、是你自己的男人!我在这儿替你瞎操什么心呀?真是……多管闲事!”说完,她扭头冲进了空着的一个小隔间里头、“咣”地一下甩上了门。
“啧,婷婷!”我知道她是真急了,忙讨好地道:“我知道了,姐姐!春节一过,我立刻、马上把车卖了,行了不?”
“关我屁事!”婷婷在里头嚷了一声。
我唉声叹气地蹲进了她旁边那间,敲敲隔板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就是觉得有点委屈嘛!我哪儿有你说得那么……那么……那个呀?”
“哼!”
“我有点犹豫不正常吗?何况你自己也说了、看出我对他的真感情来了,干嘛还这么刺激我呀?我对华子是千真万确地不在乎了!我都不觉得自己曾经爱过他、都快不记得他的样子了!留着车只是贪图个方便、省点钱而已……”
“你这些话都别来跟我说!”婷婷抽了一下水、“咣”地一声又开门出去了。
我连忙也跟了出去。
“你晚上回去、躺在床上自己好好反省反省!你对华子是不是还有感情无所谓,有所谓的是你到底有没有把自己完全放入眼下的这段感情里了!”婷婷用沾了水的手用力往地下一指道:“车子不过是个载体、是你对现在这段感情感到不确定、不放心一个具体表现而已!如果你还是这么有所保留的话,就算你是把车卖了、还会有新的东西冒出来妨碍到你们的!”说完,她扭头走了。
“你到底时土木工程硕士还是心理学硕士呀?!”我冲着她的背影大声嚷嚷。
回到座位上,桌上的气氛变得更诡异了,就连婷婷都开始和我负气了!我郁闷极了,觉得全世界的人都在跟我作对!
唱歌的时候,僵持的气氛得到了一部分缓和……方致远和我说话了!
鉴于是第一次在方致远面前唱歌,为了一鸣惊人、我唱了一首最拿手的保留曲目,jen lo的“let’ud”。果然赢得了满堂彩,小混蛋更是惊喜地一个劲儿鼓掌、把我弄得都不好意思了。
婷婷冷眼瞥了我一眼,指了指我、又做了个“你还说你不爱面子?”的口型加表情。
我愣住了。
歌唱到十一点半就结束了,姐妹们都知道方致远的身体状况不是很好,不敢闹得太欢、太晚,早早地散了。
回去的路上,方致远问我:“我让大家扫兴了吗?”
“有点儿!”我点点头,在他开始胡思乱想之前、拍拍他的手背道:“因为你是男人,而这个本该是个女人的聚会、女人的天下,懂吗?”
他撅着嘴、迟疑地点了一下头,“嗯!”
我揉了揉他耳边的头发,低声道:“春节一过,我就去把车卖了,真的!”
他侧头看着我,点了点头。
“你让公司给我安排一辆车吧!你哥哥说可以让我享受这个待遇呢!”
“我给你买车好吗?”他很小心地问。
我笑了,甩了一下手道:“不都是你的吗?”
“唔!”他皱了皱眉。
“好!大钻戒都收了,还在乎多收一辆车吗?”
他嘿嘿笑了,好像我能要他的东西是一件无上的光荣一样!人,真是奇怪!
晚上,我做了一个噩梦。
前半段是美梦,梦到小混蛋手脚健全、身体健康,而且和现实生活里一样地对我百依百顺、痴情不悔。我依旧开着斯巴鲁,而且在梦里好像也知道这辆车是高不可攀给我的。然后,车坏了。小混蛋自告奋勇地钻到车底下给我修。再然后,顶住车身的千斤顶突然坏了、整辆车重重地砸在他身上、把他整个压在了车子下面。我在梦里嚎啕大哭、拼着吃奶的劲儿想要靠一己之力把车抬起来,可车身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