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了一支曲子,我弹给你听啊!”
“……”
盛若寒不说话,楚回村就当她是默许了,手搭上琵琶弦,只拨弄了几下,盛若寒就知道他学得不怎么样,抽了抽嘴角,加快了步子。
见盛若寒的步子快了,楚回村也赶紧跟了上去,他一边拨弦一边得意地问盛若寒:“怎么样,弹得还不错吧!”
夜幕朦胧,两道人影渐渐远去,最后融为浓浓夜幕中两道不深不浅的影子。
长街这一头,两个和尚站立如松。
“师傅,您就这样将朵落子送给了她?”
“朵落子在我这里与一般佛子无异,并没有什么价值,若是有人觉得这朵落子有非比寻常的价值,那我为什么不让这朵落子体现它非比寻常的价值呢?”
“那……那前些日子这施主来求的时候,师傅为什么没有赠予她?”
“当时京都法会,这朵落子在京都的百姓看来也有非比寻常的价值啊。”
“原来如此,弟子明白了,这世间万物皆无价值,只有被需要的时候才有价值。”
“世间万物皆有价值啊。”
☆、桃源之城
七月酷热,一场暴雨袭来,顿觉凉爽。
突如其来的大雨,将盛若寒与楚回村困在沪郡郊外的长亭里。
沪郡四面环山,从长亭里望出去,进城的山路弯弯曲曲消失在群山之后。
长亭是六角亭,周边有石板砌的容人休憩的台子,盛若寒挑了一块,身子往上一倚,合眼休息。楚回村抱着琵琶端坐在一边,一会儿看看亭外大雨里的青山,一会儿看看闭眼休息的盛若寒。
不知是他的错觉还是怎地,他觉得此时的盛若寒很是顺眼。平时,她总是情绪激烈到面目扭曲,让人不想再看第二眼,此时,她面容平静,倒是能够让人好好看看的。她的眉骨较之一般女子要高一些,显得眼窝更加深,鼻梁愈加挺拔,那凶狠的唇不再说刺耳的话,竟如花朵般美丽,让人想要一亲芳泽。
楚回村凑近了瞧,又发觉她的肤色较之一般白皙的人还要更白一些,这些日子,他们风餐露宿,他都被晒黑了不少,可是她还是那么白。这白不是白皙的白,而是苍白的白。她的发偏点黄褐色的,发梢还有点卷,不像旁的姑娘那样黑亮顺滑。
“你做什么?”
楚回村被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才发现盛若寒正瞪着他。他连忙放下正勾着盛若寒一缕头发的手,身子往后退,待平复了自己的心绪,他又笑起来,“辣椒大哥,你这个头发怎地这般枯黄无光啊。”
盛若寒瞥了自己的发一眼,继续瞪他,“干你何事?”
楚回村委屈得不行,“我是关心你啊!”
“不劳您费心!”盛若寒眼睛瞪得更大了。
“你这样说我就很难过了,怎么不牢我费心?我们是生死与共过的兄弟……呃不对,姐妹?也不对……反正就是同生共死过的,我怎么能够不费心!”
正说着,一个披着蓑衣,带着笠帽,背着药篓的人从远处过来。那人步履很快,大雨也没能阻扰他的脚步,不消一会儿,那人就进了长亭。
那人进了长亭,径自挑了一个离两人比较远的地方,将药篓卸下来放到台子上,然后自己坐到了台子上。
楚回村仔细打量了一下那人,然后同盛若寒对视了一眼,只见盛若寒眼中也有同他一般的疑惑。
这雨从昨天傍晚就开始落了,盛若寒与楚回村已经被困在这长亭已经一晚上加一个上午了。这段时间,他们并没有看见有人上山采药,那么这个采药的人是什么时候上山去的呢?
盛若寒这回出宫虽是出得堂堂正正,身后是没有人追她,但是楚回村不一样啊,他身后还不知道跟着什么人呢!
再看眼前人,面目被遮挡的严严实实,手上戴着黑色的手套,在那样大的雨中行走步履还那样稳健,身手必然不凡,到时候真要是打起来,两人真的没有什么信心,又或者,情况再遭一些,这四周还埋伏着不少高手……
盛若寒顿时很是后悔,当时为什么要答应虞家姑娘帮忙照拂面前的这个绣花枕头啊!
盛若寒心里慌,面上冷静,而楚回村是毫不掩饰的面上也很慌。盛若寒只是一偏头就看见楚回村将琵琶抠得死死的手,微微颤动着的嘴唇,下一瞬,她就见着楚回村站了起来,缓慢地朝那神秘人挪过去。
盛若寒本想拉住他,让他冷静一点,静观其变,不要打草惊蛇,但是转念一想,主动出击去探探对方虚实未尝不可,便收回了手。
楚回村到了那神秘人跟前,他倾下身子欲看清神秘人的脸的时候,神秘人正感觉有人迫近他,抬起了头。
四目相对,楚回村往后退了两步,然后尴尬笑道:“您是采药人啊?”
神秘人只有眼睛露在外面,眼睛以外的皮肤都用黑布包了起来。神秘人看了看楚回村,见来人并没有恶意,微微颔首。这空档里,盛若寒看了看四周山林,并没有发现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