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的无聊,穿好红裙,去了瑛昭的寝殿。他刚刚睡醒,见到我后,有些羞窘。在床上作揖,母后还请在殿外稍候,容儿臣穿衣洗漱。我笑着轻点脚尖,一跃就跳进了瑛昭的床帐,将儿子扑到在床上。笑呵呵的揉着他明丽的小脸儿,越发俊秀美丽了。他的脸红的更厉害了。支支吾吾了半晌还是将我推出了寝殿。我百无聊赖的在外面走着等着,许久他才穿衣洗漱完毕,一出门就赶紧给我请安行礼。
看着瑛昭坐在轮椅上,纤瘦的身子让我的心揪的紧紧的。如果当年躲过了烛台,等来了武明兰,也许瑛昭会是个健康活泼的皇子,或许现在东宫太子就是我的瑛昭呢。越是难受我笑的越开心,推着瑛昭用完早膳。
瑛昭,要不要去前朝看你父皇和那些臣子啊。
他赶紧摆摆手,有些难堪。只有父皇和太子可以去前朝议事,其他皇子都不可以。母后,咱们要遵守规矩。不然父皇会不开心。
他不开心?哼,随便,我开心就行呗。
我将轮椅丢开,抱着瑛昭,飘飞到空中。看着怀里抱紧我肩背的儿子,笑着问,现在视野是不是好多了。
他有些发愣,随后开心起来,母后果真如传言一般,是神人,好厉害。
我骄傲的说,那是自然。我早晚得道成仙呢。我的术法广大,这只是雕虫小技。
瑛昭瞪大眼睛认真的问,真的吗?母后,那你可以治好昭儿的腿吗?昭儿不贪心的,只是想骑着马和弟弟们比赛或者在御花园里闲逛就好。
头一次,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瑛昭的眼中渐渐有了失落,他低下头,埋进我的怀里,小声说着,母后,昭儿在说笑呢。昭儿只要有母后在身边就足够了。
心口有种酸涩的感觉,就好像吃了还没腌制好的蜜云桃。我咬了咬牙,笑着说,母后可以。
他又抬起秀美的小脸儿,咬着唇,眼中有些泪水。祈求的看着我,真的吗母后?
我认真的点点头,需要时间,昭儿给母后一些时间。母后会想办法的。
瑛昭看着我许久,又说,如果治疗昭儿会让母后受伤或者为难。那么昭儿情愿一辈子都是个瘸子。
我摇头笑道,不会的。母后是神仙嘛,你只需要信我,听我的话就行。
看着瑛昭乖巧的点点头,虽然他眼中的担忧依旧在。我还是感慨着,瑛昭的性格不像我啊,也不太像个男孩子,太心细,思虑过甚。也许像圣上?
我抱着瑛昭飞到前朝,勤政殿的屋顶之上。挪开层层瓦片,让瑛昭看武明兰和众臣议政的样子。看了半晌,我觉得甚是无趣,还是想回到凤仪宫去看食物。瑛昭却小声对着我的耳朵说,母后,父皇右手边的就是我的四弟,太子瑛铎。
顺着他的小手看去,是个十二三的少年,眉宇间都是沉稳的贵气。他的嘴和下巴很像武明兰,但是眉眼比皇帝更要俊朗。这五官这傲气跟我记忆中的一个人很像。那个人……是谁呢?也是带着才举宇内的傲人之姿。
继续往百官的队列里找寻,一个绛红色官服头戴羽冠的人映入眼帘。我的太傅沈傲君,曾经奉圣上旨意在馚樱宫里教习书法礼仪。而皇朝第一才女宋夕照则教习我箜篌词曲。
记得没错的话,宋先生被锁在青林宫里。她和沈太傅是旧相识。
宋夕照先生
看到旧识,思绪就飞扬开来。宋先生是皇朝知名的女词人,经常教我读写她的诗词,由于次数太多了,哪怕我是个白痴,也能张口就来几首。
桃花水阿蛮
小蹙娥眉轻远山,目若桃花水,
醉眼香尘长亭外,望君君不在。
美人靠,独徘徊。
曲终人散画屏阙,章台飞柳绿,
阿蛮琵琶兰舟横,素手挑春情。
胭脂醉,泪珠盈。
我想,宋先生把自己当成了沈太傅的阿蛮了。可惜,就我所知,宋先生除了会箜篌和古筝之外,并不会弹琵琶。我的箜篌就是宋先生教的。但是她很少弹给太傅听。太傅也每每都是教完课就走,偶尔遇到宋先生也是点头而过,连个笑容都不曾有过。
一次先生在隔云端的花荫下醉酒,平日里略显瘦削苍白的脸上出现了少有的红晕。眼神魅惑,泪水横流,却教我写下她临时起意的一首小词令。
木槿花开,芙蓉帐暖,窗外曲荷映碧波,别有月色。
捻尘成香,红炉新酿,帘卷晨昏对梳妆,懒贴花黄。
先生,你醉了。
她眼波流转,盯着我问,你说这个小令叫什么好呢?
我用毛笔杆儿戳了戳脸颊,难到我了。醉猫?跟你的样子好像。我捂着嘴乐得开心,宋先生很少这么失态,她总是温婉隐忍守规矩的。
不久,圣上进了馚樱宫,隔云端里的宋夕照在月色和酒色的映衬下,分外清丽动人。他走过来摸着我的头,瞥了眼醉的迷茫的人,又细细端详纸上的小令。笑着说,就叫媚妩吧。
我看了看宋先生又看了看眯着眼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