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想你的时候看到你,足够了。朕本不该要的太多不是吗?这些年对朕的折磨够多了,朕心累的很。
我将手指收回来,大概明白他的无力感。毕竟他只是个凡人,还有多少年能折腾呢。
我叹了口气,为什么不让瑛昭做太子。
他转头看了看我,抿着嘴许久,才说,瑛铎更适合做天下之主。至于瑛昭,朕会保他一世平安富贵的,你可以不用担心。
那我呢?我指了指自己。
你永远都是朕的皇后。朕有生之年会尽力满足你想要的一切。
我趴在桌子上认真的看着这个人,他依旧天真。我笑道,十几年了吧,你依旧在自欺欺人吗?
你难道现在还没发现我们根不是一类人吗?你有生之年也只是我有生之年的一个零头,你死后又怎么保我怎么保瑛昭?你让我如何信你?
眼前的武明兰是皇帝是父亲是众多女人的夫君,他得到的太多了,所以他更怕失去。而我,本来无一物,也不怕失去。世上之事从来都是靠人不如靠己更自在吧。
我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放下吧,陛下,你的肩膀不沉吗?担不起的为何还去担呢?你要明白一件事,这世上没有人能一直跟我并肩看日月。即便你是天下的主人,也不行。
沉睡多年,修为大减,很难感应到虫子们了。
我依旧红衣赤足披发银铃叮当,而他人呢,在岁月中衰老,在利益追逐中消亡。他们算计感情、权力、金钱和地位。而我只是单纯的想下一顿饭是谁,所以活得简单轻松更能长寿不是吗?
看着屋外骄阳烈日炎炎,手臂伸出去被烤的焦糊,却再也没有那个不顾一切飞扑上来的人了。杖毙吗?因为他担心我会死掉吗?简直愚蠢,平凡的人类总是藐视我的本事,蠢不可及就必死无疑。他死了,我可怎么见宜苏呢。
玩的够了,我转过身去,他早就静悄悄的躺倒床榻上睡着了。昆奴小声说,您昏迷这些年,陛下每月都来看您,有时候一看就是一宿啊。再怎么健康的人也得熬病了。其实前段日子陛下一直病着,听说您醒来了,坚持要过来的。您就少说几句别气他了。
我点点头,的确,病人应该多休息,既然如此咱们就别打扰他了。我让昆奴找了件斗篷,迫不及待的想去福泽苑看看新上供的食物们。
福泽苑在北宫门边上,白日的盛夏烈焰冲天,除了洒扫的太监宫女还有站岗的侍卫们,其他各宫的妃嫔到是不常出来走动。顺利的进了福泽苑,昆奴要传唤管事嬷嬷。我挥了挥手,别让美人们看到我,我们找间房。这事你去办。
昆奴办事越发利索了。我坐在福泽苑偏殿里,外面的月亮门隔着一层白色薄纱,美人们一一前来觐见,各自报上姓名年龄出处和擅长的才艺。差不多三炷香,看了大半数,我点点头表示非常满意这届的美人。其中有几个让我记忆深刻,红缨、锦夜、素手、玉人、云芷和小茉莉……
不多时日头偏西,怕皇帝醒来找我,就让昆奴回去禀报。我一人等到夜深了才从福泽苑出来。一路向西走,扔了斗篷,穿梭在假山花草中,静静候着我的猎物。不多时一个美丽的小宫女手捧着锦盒路过假山后的小路,前后左右无人。我迅猛跳出去张口就咬,她被吓得惊叫起来。我怕侍卫听到,赶紧将人拖进假山,拿起一块石头将人砸晕。继续吮吸着美味的鲜血,虽然模样不差,但是味道并不上乘,心里想着红缨和素手她们,我喝的也更勤快了。
你居然还没死?这个声音如此熟悉。
我顾不得抬头,只是挥手示意他不要说话,我饿了太久了,需要大补。
终于吸饱了,而那个小婢女已经瘦得皮包骨头缩成一团了,我此时精力充沛。
宜苏啊,咱们又见面啦。我摸了摸嘴角的血迹,我指了指地上的干尸,这次还得麻烦你了呵呵。
抬眼就看到他腰间的芙蓉解刀,危险气息让我向后退了退。我谄媚的笑着,后心的伏魔印什么时候帮我除掉啊。
他盯了我许久说,那个印本来就坚持不了三年,你一个昏睡就是六年多,估计也不会对你有什么致命的伤害了。
长呼了一口气,感谢天地不杀之恩。随后盯着那把刀,问,那芙蓉刀能不能送给我啊。
想都不要想。这是克制你的东西。
那你送给皇帝吧。他一定很需要,他说过百年后要带我一起入土,以防止我杀尽天下呢。
宜苏笑着看我撒谎不眨眼的胡说,摇摇头,等他看清楚你真面目,我在考虑要不要把刀给他防身。反正你们俩,谁死了我也不心疼。而且你的瑛昭还在呢对吧。
我的死穴就是瑛昭。所以也只能乖乖点点头,然后作揖道,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吧。这个婢女帮我处理了吧。我以后会控制的。
他点点头说,就这一次,没有以后。你这皇后做的,吃个宫女而已,还要别人收拾烂摊子。
我习惯性的摸了摸耳边的发,讪讪的一笑,有些尴尬。
摔了玉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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