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有几个兄弟跟从,“就是!”就连慕容白也闭嘴不言,且看燕飞卿如何作答。
燕飞卿头痛无比。跟秦七月是说不清楚的。他心里颇有懊悔:早知道,他昨夜便应该下令,不让玉连虎骑的人接近阿罗。——虽说昨夜他们请去阿罗,双方捅开话题之后,他便隐约觉得应该防着他们对阿罗的心思。但几个时辰之前,双方也算是坦诚相见,哪里料得到慕容白的动作竟有如此之快?
此刻,他倒也不是很担心阿罗的安全。毕竟,以慕容白的心思细密,定不敢对她照顾不周全。只是阿罗在他们手中,在这件事上,燕军处理起来就难免束手束脚,处于被动。
他和阿罗对视了一眼,后者处在这般境地,只得面无表情,他不由叹一口气,无奈道:“秦寨主,你要分清楚,是胤朝朝廷奸党要把击杀北武轩辕谷的人献出,不是燕军要把你献出,且燕军也不会让此事发生。但今日你玉连虎骑要挟持阿罗姑娘,却等于是你主动违逆军规,视同作乱,两者不可同日而语。”
秦七月哪里理会得他那么多,只是大声道:“老子管不得那么多。眼下就是,你燕召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她!——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站在他身侧的阿罗闻言,一愣,半晌,才怔怔地抬头看他。
秦七月注意到了,哪里去敢看她?反而是稍嫌狼狈地,挪了挪身子,侧往前一步。
但还是觉得背后被她看着,浑身不自在。
燕飞卿闻言,倒真有几分火起。昨夜里阿罗口口声声,都是为这帮子土匪说话,如今看着阿罗不恼,他却替她觉得不值。因此,回头看了看自己带来的将士,忍不住想给这些不识好歹的家伙一个下马威。
慕容白却马上注意到了他的心思,上前一步:“飞将军——”
那厢阿罗却也同时出声:“飞将军——”
双双对视一眼,阿罗略退回。
慕容白先说:“飞将军,如今形势所逼,大伙心中各有计较,亦是人之常理。无论是飞将军在玉连军府增兵,还是慕容请阿罗先生到舍下一聚,若异地而处,想必你我亦能相互体谅——不过是形势所逼,各自无奈。”
他言语诚恳,“玉连虎骑既已投诚燕军,如今又身在飞将军营中,慕容再蒙昧,却也知此刻将军若强为之,军令一下,我等兄弟也绝讨不得什么好处。是以,又何敢明目张胆,作乱燕军?不过是信赖燕军终不至欺我兄弟。所以,请阿罗先生来,亦不过是安众家兄弟的心,免得他们在疑虑重重之余,做出不当之举。否则——若非对将军还有信赖,我等便是连夜出了府营去,又有何难?何必巴巴地请了阿罗姑娘过来,人却还留在飞将军营里?”
他这话不仅是说给燕飞卿等人听的,却也是说给众家兄弟听的。
转身看了一眼脸色沉沉的秦七月,继续道:“我家寨主将军所言虽粗,却也是实。飞将军既然有心保我等无事,又何必担心阿罗先生。她与虎骑在赤军相处日久,素得兄弟们的欢喜尊敬,慕容敢于飞将军担保,必不至令她有半点差池。”
他这话说得合情合理,燕飞卿心里也清楚,双方都不想把场面真的闹僵了去。留阿罗在这边安他们的心,也确实不失一个法子。否则,象秦七月那样的,保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更何况,毕竟玉连虎骑还是在他眼皮底下,燕飞军营里。几时有个风吹草动,暗中再行救人却也不迟。
且,就算此刻双方真闹上了,他也顺利把阿罗救出来了,又如何?接下来双方会更难堪,更不相互信赖罢了。
这一点,想必大家都很清楚。
只是,如此被动,如此被慕容白将了一军,这一口气,燕飞卿却无论如何有些咽不下去。
他看向阿罗,阿罗心照不宣地对他笑笑,欠身,徐徐开口道:“飞将军请放心。阿罗与慕容先生尚有一些事情要谈。将军不妨先去探听幽城消息,以免诸位兄弟挂心。”
燕飞卿无奈,道:“我唤红儿过来服侍你。”
转身,却对着身后道:“慕容白你记着,阿罗姑娘若有个半点差池,别说燕将军,就是我燕飞卿,从此也和尔等不肯罢休!”
走了两步,却又停住,冷冷道:“慕容白,秦七月,你们可知,昨夜出了这门,阿罗姑娘与我谈了什么?”
不待身后有回音,他却兀自转身,看着他们,一字一顿道:“她一心一意,便是要亲自赶往幽城去,保你们无事。——连对我和将军都不放心。若不是被我提醒,她甚至忘了她根本禁不得这样连番赶路。——可笑却得了你慕容这样的回报。”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