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衣服还有些乱的苏槐有些忍不住了。
“陈老师就非要见我丈夫吗?”
“……那你怎么会来这?”陈芬玉顿了一会儿,选择性地跳过这个话题。
苏槐深呼一口气,心里也在想这个问题,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刚才她和陆时辉前后脚出门,半路上她还看见了李福儿被余姐抓到的场景。
可是来到了这里,她却没看到陆时辉的影子。
苏槐在不远处看着别人打牌聊天,她在心里迟疑了一下。
她不知道陆时辉能不能赶过来,而余姐一会就应该到了,要是他赶不过来……那陈芬玉就真的死定了。
因为从小就被各种拘着,苏槐虽然听过村里面的事,但也从来没有亲眼见过。
不管她路上想得怎么恶毒,现在突然站在了现场,苏槐莫名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人命这种事情,到底不是普普通通的两三句话就能解决的。
苏槐还是没跨过良心那关,她觉得如果自己有能力救人却眼睁睁地看着别人死,那她恐怕连睡觉都睡不安稳。
她想起小时候也曾跟着别人来这里玩过,王家儿子为了跟她炫耀,还专门带她走过那条地下道。
或许她可以去试一试,然后她就听到了陈芬玉失控大叫的声音。
“陈老师,先别说这些其他的。”苏槐帮她解绑,绳是死结,苏槐废了不少时间才摸黑打开,“我们先出去。”
“怎么出去?”陈芬玉有些紧张。
“走下面这个地方。”苏槐指了指下面,“这里通向外面,出去之后,先去…我家……咳咳……”
苏槐突然咳嗽,声音从里面传了出去。
陈芬玉被她这么一吓,腿都给软了。
外面的响起脚步声,有人提灯来看,苏槐边咳嗽边把人推到一旁。
从窗户里看过来,就像一个人一样。
虽然声音有了差别,但是突然换了个人谁也不会想到,来人也没想到,只看了几眼就又走了。
不吃不喝一天,还穿着单薄的衣服坐在地上,着凉了也不是意外。
“陈…咳…老……师……”苏槐咳得脸都红了,停不下来,“你先走吧……”
陈芬玉犹豫了一下,“那你怎么办?”
“到时我…咳…再跑。”苏槐觉得腥甜感又上来了,“就算跑不了……咳……我再跟他们说清……咳……身份就好了,没事的……再不济……咳……你帮我把时候叫过……来。”
她咳得话都说不清楚了。
陈芬玉咬牙,知道自己呆在这没用,“那我先走了。”
陈芬玉看了一眼底下这条黑不见底的道路,心中还是害。
没有一丝光亮,她真不知道苏槐是怎么进来的。
“下面……咳咳……那里有灯。”
苏槐这是让她快走,要不然真来不及了。
陈芬玉狠下心,闭着眼睛摸黑走下去。
当陈芬玉走下去不久,苏槐还没来得及换气,闷在胸口里的大口淤血就这么吐了出来。
苏槐的嘴里不停地吐着血沫,而咳嗽却还没停下来,她的身体跌倒在地上,没有力气往前爬,更别说自己走下那条路。
她头晕目眩,眼前的黑暗重叠在一起,钻心的疼痛犹如怪物一般撕扯她的身体,地上仿佛倒着血淋淋的碎片。
不能在这个时候掉链子,苏槐的指甲缝里全都是血,她不能在这里晕倒。
陈老师一定会见到时辉的,他会来救自己的,一定不能晕过去。
时辉会过来的,她不能倒在这里!
苏槐难受得的心肺都要被咳出来。
而晕倒的那一刻,苏槐的脑子想的全是陆时辉会过来。
因为陆时辉只让她喝药,所以自己的身体到底有多糟糕,苏槐大概是真不知道。
外面的人听见咳嗽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连忙再次上前看了看。
见人影趴在地上,他猜测人应该是发烧晕倒后就没再注意。
“人死了没?”后面传来一个声音。
这个人回头,看见余姐让人拿着干枯的引燃柴火。
“晕过了。”
“那她还真是走运。”
两个人如同日常见面一样,语气都没有多大改变。
而不到一刻钟,这栋尚且还好的房子,从外向里,燃起了浓浓烈火。
难以扑灭。
从半夜烧到了天明,火光照亮了一小片天。
……
陈芬玉一直往前跑,连头也不敢回。
陆时辉也是急急忙忙地赶,他在村长那里讲了陈芬玉死后的弊端,村长权衡之下好不容易松了口。
陆时辉本以为事情就这么解决了,但村长的另一句话让他倏地毛骨悚然。
余姐早就带着人过去了 !
村长年纪大了,跟不上年轻人的脚步。
陆时辉也怕陈芬玉突然死了,那苏槐的病就真的难了,所以陆时辉走在村长的前前面。
“陆医生!”一个喜悦的声音叫起来,还是从不远处响起的。
陆时辉差点被枯枝绊倒,他抬头“陈芬玉?!”
陈芬玉眼睛酸涩,她刚才真的怕得要死。
陆时辉走到她面前,没想到陈芬玉竟大声哭着扑到他怀里。
“陆医生……我差点死了。”
陆时辉二话不说,皱着眉立即把她推倒在地,“陈芬玉,你怎么会在这?!”
陈芬玉完全没想到陆时辉反应会这么大,她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