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青叶叹服一声,对着陈余深深一鞠身,转身把自己的佩剑从土里拔了出来,似乎想到了什么的他突然开口道:“下次我定会让师叔刮目相看。”
陈余伪装出的沙哑嗓音发出一声轻笑,道:“待下次,应该是你步入五品之后了。”
魏青叶一震,再对陈余一鞠身,沉声道:“师叔明察!”
沉剑阁外门有两个不错的后辈。
陈余是如此的感慨。魏青叶明显是璞玉一块,沉剑阁的内门弟子应该不会连着一丝的眼力都没有。
在魏青叶之后,没有一人敢于出头来顶这位师叔的威风,直到日近黄昏,夕阳照在银色鬼面之上,涂上了一层金色,十分耀眼。
外门弟子也相继离去,不再停留在草堂门口观剑,但今日陈余出手两次都成为了这些人的谈资,除了第一个被一拳砸飞的少年成为笑谈,魏青叶在外门弟子眼中的地位却是更进了一步。
没听师叔说,魏青叶马上就要入五品了吗?这个速度和天赋已经与那内门弟子相比,甚至比那些不可一世的内门弟子更加出色!
外门资源和内门资源相差甚远,而魏青叶仅凭一个外门弟子,在资源和功法极为缺乏的地方,以不到及冠的年华爬到了这个层次,殊为不易。
据说魏青叶返回外门弟子栖身之处后,便背着剑去了剑隐山后一个猛兽丛生的林子里修行。
而陈余却在用过晚饭之后,告别了叶秋,下山去了。
作为苏河支流的秦河,其繁华连穿河而过的母河都无法媲美,不说那河面上多到令人眼花缭乱的画舫花舟,就是两岸那灯火通明的酒家,也让陈余为之感叹。
贴上了飞鱼秘制的人皮假面,陈余的容貌也仅是俊美,不过加上那双狭长的桃花眼,便如画龙点睛。
一袭白衣在秦河岸信步,腰间配一剑,倒是有了富家公子哥的姿态。南岸长街五里,若是佳节,还有花灯台谜,许多贩卖小饰品、小吃的商贩沿着这五里之长的南岸两边排开,只是已过中秋,此间情景便差了几分。
画舫之上灯红酒绿,一向对这等地方没有任何兴趣的陈余便没有随着人流登船。
“兄台是首次到这苏城?”一声温和的男声在陈余身边响起,陈余眉头一挑,回身看去。
开口这人同样是一身白衣,白衣金绣边,便生出了不同于寻常的贵气,与声音如出一辙的温和面貌让人生不出任何负面情绪,黑发扎起,代表已过及冠。
其手执纸扇,在这秋夜之中显得有些扎眼,不得让陈余猜测这把纸扇的真实用途。
这人狭长的丹凤眼微眯,嘴角带着笑意,道:“这苏城便是秦河与秦河两岸最为繁华,亦是**刮骨之地。”
陈余哦了一声,倒是好奇了起来。
对于苏城自己只有耳闻而无任何的了解,此人似对苏城极为熟悉,便开口道:“公子有何见解?”
他靠近了陈余,轻轻笑道:“这位兄台定是不知,这秦河之上除了‘江上摇’一家酒楼独树一帜之外,最出名的是什么?”
其实就连江上摇这名动吴郡的酒楼画舫,陈余连闻都未闻。
他只能轻笑着摇摇头。
那似乎是苏城哪家大姓子弟的年轻人笑着给陈余介绍这秦河上的各路画舫花舟,这番作风不像那大家弟子,却像极了那拉皮条的皮条客。
他右手持扇,轻敲着掌心,与陈余信步于岸边,对一艘红色花舟指了去,笑道:“此处姑娘体态最为丰腴,若是能与黄钗姑娘过一夜露水姻缘,体验名扬苏城的低头而不见足的风采,便无憾一游了。”
陈余那桃花眸子斜着瞄了一眼游苏城如自家地盘的这位公子哥,道:“难不成公子不是苏城人氏?”
这人笑了起来,道:“自然不是。在下自京城而来,不过是见识一番所谓的大夏第一温柔乡,到底是和模样。”
自称来自京城的年轻人笑了笑,有些羞愧的伸出一只手,道:“真是抱歉,说了这么多竟然忘了说自己。”
“我姓陈,你叫我玄之便可。”
陈余伸出一只手,握在了一起,笑道:“公子与我五百年前说不定是本家。”
自诩姓陈名玄之的那人眉头挑起,讶异道:“难不成你也姓陈?”
陈余点头,道:“陈余。年年有余的余。”
年年有余的余,而不是的余下的,不是剩余的余。
陈玄之大笑,道:“好名字,年年有余…”
虽然互通了姓名,但陈余却暗地探出了一股气机,在这陈玄之的身边转了一圈。而陈玄之体内发出一声龙啸,把陈余那窥视的气机震了回去,以至于陈余脸色瞬间一白。
陈玄之见陈余脸色不怎么好,微笑着开口问道:“陈余兄怎么了?”
“没事,可能是吹风久了。”陈余看着面前的陈玄之,心中忌惮更起,没有无缘无故便跟自己打交道的人。更何况这人身上的气运比自己背负的更加的浓郁沉重!
陈玄之心中也暗自惊讶,这与自己同姓的少年人明显只有有些歪的正四品功底,自己却看不清他的气运走向,晦涩无比。
难不成这陈余有人帮其遮盖气运走向?
他脸色微沉,若是如此,那这个陈余定有极大的可疑,北齐练气士多数都喜遮盖气运走向进入大夏,趁机浑水摸鱼,将某地气运连接北齐,化为北齐皇室的龙气。
陈玄之暗中冷哼了一声,想不到出京一次,便能遇到如此人物,说不定连那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