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冷对着紫、青两老人的锦衣年轻人万埃,再次抱拳,“二公子,七少,我等乃奉少主之命迎接两位。”一边说着一边手一招,便有一名随从端着两杯酒过来,“这两杯美酒乃少主为表对两位的敬意而备,还请两位喝下,也好让我等尽快送两位去北阙宫,少主已久候了。” 说罢那随从端着酒往两人走来。 紫衣老人———兰七叹气一声,“二公子,本少最讨厌喝敬的酒了。” 青衣老人———明二也叹气一声,“七少,无论是敬酒还是罚酒,东溟岛的酒都不好喝的。” “所以……”兰七看着明二。 明二摇着头,“不喝。” “由得你们么!” 万埃一声冷喝宝剑锋芒如练直扫明二,而同时屈怀柳扑向了兰七。 只不过东溟高手的突然攻击并未奏效。明二公子不慌不忙的抬袖一扫,逼近颈前的利剑便闪向了一边,尔后无论万埃的剑是如何的快如何的狠,他随随意意的一指一掌便可切断剑势,任万埃的剑是如狂风猛袭还是如暴雨猛倾,他身若一片落叶,随风摇曳飘飞,剑总离他的身子有那么一点点距离。 而与明二恰恰相反,兰七玉扇出袖,如一柄短刃在手,白光炫目,招招却只刺屈怀柳双目,无论他如何躲闪又或是出招反击,玉扇不离他三寸之距。 斗得片刻,兰七含着戏谑的声音响起,“二公子,筋骨松动了吧?” “差不多了。”明二温和的答道。 “那就不玩了。” “好。” 话音一落,明二飘忽的身形不再随着剑风而动,万埃只觉得眼前似矗高山,剑招递出,不可越不可穿,一股迫力压顶而来。 而同时兰七手中玉扇一张,屈怀柳只觉眼前似漫天铺雪,只有满目的白,避无可避,心知这两人确如少主所说,绝非己身可敌,当下大喝一声:“退!”左右手同时一挥,一点乌光直射明二,一把闪着晶光的东西却罩向了兰七。 明二挥袖扫落那点乌光,兰七则玉扇一旋,将所有的晶光全吸于扇面上,而万埃与屈怀柳却已趁此刹那时机飞身退去,众随从也同样迅速离开,眨眼便失了踪影。 “我等明请两位,奈何两位却不识好歹。”远远的,屈怀柳的声音传来。 明二公子也不去追人,弹弹袖,温雅的笑道:“看来以后是暗的了。” 而兰七却在研究着玉扇上的东西,那是一颗颗如黄豆大小的白珠子,晶莹剔透的,朗日下折射着耀目的光芒。 “原来是些冰珠子。”她拈起一颗置于掌心,左右滚动着,凉凉的,甚是舒服,只是那冰珠子很快便融成了一滴水,然后化于掌心,那一刹,一股寒意直透心底,兰七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眉一动,然后笑吟吟的将玉扇递到明二面前,道:“二公子可要拿颗玩玩?” 明二眼角一抽,道:“七少童心未泯,留着自己玩就好了。” 兰七嘴一撇,“无趣。”玉扇一甩,冰珠子瞬间尽落尘埃。 东溟群岛共计由大大小小三十七座岛屿组成,中心主岛乃是最大的岛屿,约有皇朝帝国一州之大,由四城组城,分别座于东西南北四方,四城中心是一座高山,在高山的北峰之上屹立着一座宫宇,那便是东溟岛至高权威的象征———北阙宫,东溟群岛之主所居之地。 这一日,南城外走来一对年轻夫妻,丈夫一袭青布衣,面色枯黄略显病态,但身形欣长极有风神,而妻子一身淡绿衣裙,头上一顶纱帽,垂下的纱帘遮住眉眼,虽看不全面容,但只从身形与那秀逸的下巴便可知,这定是位美人。看两人举止神态甚是亲密,想来新婚不久,正是燕尔之时。 这两人正是明二与兰七。为避人耳目,两人改换装扮,不过扮作夫妻乃是兰七的主意,理由是东溟岛的人没有见过她的女装,那样一男一女上路定不会引起东溟岛的注意,当然,暗地里少不得她要逗弄明二公子的心思。至于兰七头上那顶纱帽,则是明二公子特地准备的,理由是要掩了一切祸端的源头———兰七的碧眸。 两人傍晚进了南城,然后投宿一家客栈,那客栈不大不小,生意不算顶好也不算差,来了这么一对夫妻也没怎么引人注目。 夫妻,当然就是一个房间。 两人进了房,兰七第一件事便是摘了头上的纱帽。“这东西真的很碍眼。”将纱帽丢弃在桌上,抬手按按眉眼,那纱帘总在眼前晃,令眼睛很不舒服。 明二公子则抬头摸了摸脸,易容药涂在脸上也不舒服的。 幸好,不一会儿,店小二送来了热水给客人洗洗风尘。敲门声响起时,兰七闪身进了屏风后,还未及出来,又有一名店小二送来了热茶与热饭。 打发了小二,明二先洗去脸上的易容药,那边兰七伸长脖子闻着饭菜香准备大嚼一顿。 明二洗好脸坐回桌前便见兰七垮着一张脸。 “可恶的云无涯,竟连一顿好饭好菜都不让人吃!”兰七碧眸里妖光摄人。 明二不用再看饭菜茶水了,知定已是下了毒的。 两人各自摸摸瘪瘪的肚子,暗抑饥火,却无可奈何。虽则有荒岛那段饥渴先例,但想着生机勃勃的东溟岛上总不至挨饿的,哪里曾想到云无涯会做得这么绝。 二十三、初见东溟(下) 这客店里难道也有云无涯派来的人?两人各自寻思。但入店之时并无可疑之处,那么,这下毒之人是先他们而至还是后他们而至? “二公子如何打算?”兰七碧眸转向明二。 明二房,道:“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