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飘走,独留宁朗呆呆的看着。 小岛上,明二已飞身落于列炽枫身旁。 列炽枫对于他的到来似乎毫无所觉,冷星似的眸子紧紧盯住对面之人。 那是一个年轻人,约莫二十六、七的年纪,身形欣长瘦削,容貌英俊,眉间更有一份王侯世家的雍容,一双眸子看人极有威势,一直立于巨石之上未曾动过分毫,似是一个等着臣民来参拜的帝王。 只一眼,明二便知列炽枫何以未动。这是一名绝世高手,功力神气已至含而不露收放自如之境,以列炽枫这等好武之人,当是要与之真正一决! “列兄,大局为重,此刻容不得你单人相拼,不是在下便是七少,你可选其一联手。”明二淡淡一语落下,脚下已抬步,看似从容平缓,却眨眼间已近那人。 “在下天州明华严。”悠然扬声,并指点出。 “东溟云无涯。”低沉一语,那人伸出了掌。 “列炽枫!”冷冷一声,炽日刀已挟浩翰之势凌空扫来。 指风如剑,掌力如山,刀势如海,三道人影半空相交,缠斗一处。 兰七飘身立于船舱顶上,高高俯视着。 “你们都是东溟岛之人么?”淡笑如风,音清惑人,却是闻者生怖,那双碧眸平静的扫过船,扫过那些高手,最后落向茫茫大海,“本少杀人,不喜杀无名之辈,否则日后阎王殿不好记功!所以……报上你们的来头。”这一语极淡,却如金鼓重捶,令每一个人心头震动。 一时所有人皆有片刻怔神,手下便缓了缓,不由自主的望向高高玉立的紫衣人,却无人出声。 “呵呵……”浅浅一笑,仿若桃开,白玉扇缓缓遮上容颜,三月春色尽在墨羽碧波间。“既然如此,那便记住取你们性命的是兰七!” 每一字皆如寒珠落下,无论海上,无论岛上,人人皆清晰入耳。 在那一语落尽之时,紫影动了,仿是一道幽魂,轻飘飘的游逸而过,然后血线溅开,尸身横陈!白玉扇轻轻拂来,拂起春日的柔情暖意,吹开了千树万树梨花,雪华琼姿的绽在血色里,清艳的绝美的带来地狱森寒! 紫影飘过之处,必有血洒、人亡! 其实,那也只是人眨眼十次的功夫,大船之上已倒下十二具墨蓝尸首。 所有人皆停了手。 那些墨蓝高手一步步后退,无比畏惧的看着那个紫衣人,看着他淡笑fēng_liú玉扇轻划,看着一个又一个人倒在他的脚下,看着他御风飘来…… “啊!” 腥风血雨里不知是谁无法抑制的惊吼出声,然后有人摔进了海里,有人飞遁而去,还有人痴呆而立。 那艘船上已再无一个墨蓝高手。 “宁朗,你看,这才是江湖。” 血泊里,尸首间,那人回首微笑,紫衣玉容,扇白如雪。 美,很美,却美得如此可怖! 那是地狱走来的噬血修罗,带着冲天的煞气与杀气。 碧妖……原来真是妖魂无情! 那一刻,无论是敌是友,所有人皆如此想。 “你……杀了他们?”宁朗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一船的尸身,“你把他们……全杀了……”这么多的人,这么多的生命却在顷刻间死于他手! “当然。”兰七答得轻描淡写。 宁朗再无言,只是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明明白白的不赞同,还有一些看不透的东西。 这孩子这般煞气杀心,如此不留余地……洺空忧心的看着兰七,侧首,两丈外凤裔正怔怔的看着,然后缓缓低首垂眸,不露一丝情绪。 “这七少……太狠了。”身后传来宇文临东的低语,“洺空兄,如此人,只怕非武林之福。” “要有那样的武功,才能做到这种地步。”宇文沨看着那不染半点血的白玉扇抿紧了唇。 “沨儿,你可不许存这样的心思。”宇文临东立马告诫,“咱们世家侠义,可不能这般狠辣!” “他是为着震慑对手。”洺空叹息出声。 确实,当船上十多人在顷刻间皆死于兰七手下时,不但那些墨蓝高手畏惧不已,纷纷退回己船,便是众英豪也心底发怵,人人避让。 “这么重的杀气……要有多狠的心性。”秋横波由不得心惊。侠道之人不该如此滥杀。 “所以他才会被称为‘妖’吧。”一旁的花扶疏则道。 船此刻已靠岸,船上的人纷纷跃上了小岛,当目睹到岛上三人决斗之时,由不得又是心神一震。 半空之中,三道人影时合时分,迅疾无比,已无法看清人看清招数,唯一能见的便是列炽枫的炽日刀挥出之时有若黑电划过,刀光炫目气势无匹,令观者色变。指力、掌风、刀气纵横交错,巨石尽碎,草木尽折,十丈以内无人能靠近。 “能挡在下与列兄联手十招,放眼天下,屈指可数。” 只听得明二淡淡一语,半空中一声剑鸣,人人仿觉有剑气破空,紧接着便听得一声忍痛的闷哼,然后三道人影分开,青影、黑影飘然落地,墨蓝身影却若断线风筝被风吹着送往海面,眼看着即要落入海中,那人却抬掌拍在一块礁石上,凌空借力,身形一转便往船上飞去。 那时,兰七玉扇轻摇,正悠然飘往别一艘船。 “今日本少心情好,都送你们去阎王殿品品茶吧。” 妖邪淡笑,白玉扇递出,又将勾魂一缕,身后却猛然掌风袭来,侧身,回扇,左袖一挥,掌风袖力相交,将两人各自弹开丈远。 兰七站定后抬眸望过,便见一道欣长身影笔直立于对面,却脸色青白,显见已受内伤,且肩头渗着血。呵,那假仙终于出手了吗?不由得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