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敢对人去说。别人会说他心无大志,白白浪费了前人的牺牲。
又叹了口气,背驼得更厉害了。
“曾孙师兄。”
黑暗中传来一个声音,如冷水灌顶,活活将他从疲惫失意中揪回,重新挺起胸膛,端上坚强刚毅的架子。
“你怎么来了?”转过头望着那个唇角含笑的身影,心中暗惊,不知适才那个疲惫不堪的模样让她看去了多少。
“我就猜到你会来这里。”青裙拂过草面,是一片细碎的“沙沙”声,她的笑容庸懒闲散,目光始终游离在远方,“庆功宴开完了?”
“嗯。”顿了顿,又道,“你怎么没来?天地玄黄,仅你的位儿空着。”
她低下头狡黠地笑了笑:“掌门老大气坏了吧?”
“还好。似是已经习惯了。”
“那庆功宴是为你开的,你到就好。旁人来不来,不过都是做个摆设罢了。恭喜褒奖之词,我想你今晚听得太多了,也就不再重复添你恶心啦。”
雷亦宇笑了笑,道:“这倒是真的。仅冲这一点,我便要谢谢你了。”
“嗯,今夜你还要谢我一次呢。”
那种不妙的预感又在隐隐作祟,雷亦宇凝视着她,仿佛是要看穿她的思想,揭露她的把戏:“还要谢你什么?”
“我告诉你呀……”她把头凑近他的耳朵,压低了声线道,“那条蛟……要跑啦!”
“你……”
远处忽然传来震天的声响,惊天动地,方圆百里,连脚下的大地都跟着震颤起来。
雷亦宇气急败坏的抓起她的手臂,吼道:“你到底做了些什么?你把那些封印给解了吗?”
“你来怪我吗?”一张俏脸儿巧笑盈盈,“封不住蛟龙却将罪责推到旁人身上,这便是下任掌门的做法么?”
“那他怎么可能逃脱?”
“那要来问你了呀?蛟龙究竟道法如何,你难道还不如我清楚?”
雷亦宇愣住了,怔怔地松开了她的手。
她歪过脑袋向远处望了望,笑意更盛:“你若再不去,蛟便要跑得无影无踪啦!”
如梦初醒,雷亦宇匆忙唤出长剑御风而去。
茔儿远望着他的身影,脸上的笑容不禁收敛了起来。身后的黑暗之中,有个声音邪邪地笑道:“杀个人罢了,加上他我亦不放在眼中,又何必费神支开?”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转过头时,却又是一脸灿烂的笑颜:“帮你省下个麻烦,你嫌不好么?不然我这就再叫他回来?”
“免了免了,说不过你的铁齿钢牙。”黑暗中的人影摆摆手,忽然露出一脸兴味,“昆仑弟子难道也自相残杀么?”
“谁规定昆仑弟子不能相杀?你揪他出来,跟我辩驳。”
“可你们是正道呀,怎能杀人呢?”
“正道杀妖能杀,杀人就不能么?”她冷冷一哼,渐渐冷下了脸,“就算不能,找个妖来杀,总行了吧?”
“你比我想像的更有意思呢。”身后传来邪魅的笑声,然后是腾空而起的细微声响,“说不定哪天无聊了,我会再来找你的……”声音渐远,已是离开了。
空空的山巅上,茔儿的轻衫飘逸,面前玉石坟碑冰冷森然,她却丝毫不为所动。
“我这般做,你们会气恼么?若要报仇便来吧,到了今时今日,谁也别再想拦住我。活着的人不行,死了的鬼就更别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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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剑御风,雷亦宇一边惶急的赶向锁妖柱,一边用秘音术召集各洞各峰的同修。一边飞,一边心头狂跳。
这条恶蛟的道法之高深本就远远超过了他的想像。记得他第一次找寻到蛟的踪迹,还不待出手,适才还平静如初的村庄便在一瞬间覆灭了,完全不见活物的痕迹。而蛟龙所做的,不过是轻呼了一口气罢了。
所以当他擒拿下蛟龙后,心头一直觉得非常的不安,但总不愿承认自己是错的。如今现实摆在眼前,之前死死压抑住的忧虑终于爆发。
众人的期待、掌门的信任,这一切要如何面对?雷亦宇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