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低头咀嚼着这两个意味深长的字。
皇上假装没有听见,回头径自说下去,“那日过后第二天,太后便把朕叫过去,详细地问了个清楚,其实朕和太后心底都并不大相信这个传言,别说爱卿是个什么性子,又担负着文家传宗接代的重任,就是那个云侍郎,虽然容貌出众些……”
文掠天微微怔住,为什么觉得皇上在提到云秋尘的时候,融入了一丝难以觉察的感情?
“……却也是个洁身自好的好儿郎,眉目清朗,骨骼端秀,决不是一般媚骨俗气的少年,多半是一些吃不着葡萄的人在胡乱造谣,你看呢,爱卿?”
这个意味深长的反问,结束了文掠天心中千回百转的掂量,他扬起得体的微笑,“皇上火眼金睛,臣对云侍郎确有一番爱护之心,却是因为他的确是天朝难得的人才,臣为国保护人才没有不对,为了杜绝他人对云侍郎的一番肮脏心理,臣只能出此下策。”
“爱卿聪明绝顶,难道就没有更好的办法了?”皇上也并不糊涂,苍老的目光锁住文掠天的表情。
“其他办法不是没有,但没有这个办法彻底,况且咱天朝盛行男风,不论什么办法,只要我和云侍郎走动过密,最后还是会被传得不堪,与其如此,不如一开始就如此安排,省得别人嚼舌!”文掠天自自然然地道,似乎一点私心也没有。
“可是这样,不会影响云侍郎——还有爱卿的名誉吗?”皇上皱眉问道。
“臣的名誉比起为国家保护人才来说算什么?云侍郎虽然名誉宝贵,但是相信他理解皇上和臣的苦心后也不会介意的!男子汉,一点小小的瑕疵算得了什么?”文掠天理所当然地道。
尽管此时他肚子快笑翻了。
“如此说来,朕也放心了……太后那里可以交差了!”皇上黯然道,又觉得不妥,生硬地加了一句。
文掠天心底更是疑云大起,皇上和云侍郎,出了殿试初会外,应该没有别的交集吧?
文掠天越来越发觉,自己完全不了解他了,他身上到底还有哪些秘密?跟朔昀之间那种默契,引起皇上的真情流露……
这些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若爱卿无事,便去太后那里亲自澄清吧!”皇上看了看他,摆摆手道。
太后那里?让自己亲自解释,还是,那里有什么需要自己去解围?
慈宁宫正殿,正热热闹闹地坐着一群花枝招展的公主嫔妃,现场唯一的少年男子——一身官服的云秋尘,早已安安静静地出现在那里,淡定如冬日的冰雪,在一片锦绣美人中间竟丝毫不显得失色,看到文掠天进来,凤眼波纹微动,转瞬平静如初。
“哟,你这孩子也来了?来来来,坐下吧!”凤椅上的太后笑得露出了眼角的细纹。
岁月不饶人,曾经风华绝代的面庞如今已经悄悄染上风霜,姿色渐褪,可威严却与日俱增。
“太后,我刚从皇上那里过来,特意来给您请安。”文掠天笑一笑,眼前的人虽然是太后,可也是从小就疼爱自己的外婆,他在太后面前,显然放松了许多。
文掠天转过头,规规矩矩地面对那些公主嫔妃,“文掠天见过各位公主,各位娘娘!”
坐在太后身边显然十分得宠的明艳公主微微一笑,“文表哥最近仕途得意,只怕也忘了奶奶正等着你来请安吧?!”
“臣一介臣子,常常出入后宫多有不妥,太后身边有大方端庄的锦仪公主陪伴,必定不会寂寞!”文掠天微微一笑,滴水不漏地针锋相对道。
锦仪公主朔雅微微皱眉,瞟向一边一声不出的云秋尘,竟似乎有求救之意,云秋尘凤眼一扫,那颗鲜艳欲滴的美人痣更是冷淡,转瞬寂然,显然没有英雄救美的打算,旁边另外几个公主看到此情景,脸上微微红晕流转,眼中闪过幸灾乐祸,看向云秋尘的水眸更是脉脉含情。
只这一眼,文掠天对场中的情形已经心底有数,只是诧异以锦仪公主的高傲眼界,竟然看上云秋尘——他也不知道,心头的那股酸意,从何而来……
“刚刚哀家正在盘问云大人,可有什么心仪的闺秀,哀家好为他说亲,这么仪表出众的好少年,哀家看着也喜欢,只想给他指一门好亲呢!”太后对眼前的一切仿若未觉,笑着对文掠天道。
“原来太后是要为秋尘说亲哪,掠天也不小了,怎么没看见太后为掠天操心呢?”文掠天含笑亲昵地道,就着太后的下首坐下,转眸看向云秋尘,“难怪我去你府里没看到你,原来在这儿!”
在场的公主们包括锦仪公主都变了脸色,连太后也敛起笑容。
“怎么?天儿跟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