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附近的治安可不太好,要是出点什么事,还要麻烦人去捞你。”
温如是翻了个白眼。她又不是什么弱不禁风的小白花,出门她会带刀的好不。出事?呵,到时候还不知道是谁让谁出事呢。
终于爬上七楼,温如是腿都软了,一屁‘股就坐在门前揉脚。反正裤子都脏了,她也懒得端着为难自己。
猛子瞥了她的头顶一下,虽然觉得把人就这么扔在这儿好像也不太好,但也不愿等老大回来迎接他的冷眼,最后还是迟疑道:“我先走了,不要跟老大说是我带你来的。”
“知道了。”温如是随意挥了挥手,她也不指望他能帮她多少。
猛子刚往下走了几步,温如是又叫住他,“嗳,你身上有没有带钱?”
猛子“嘶”一声,回头:“你还讹上我了不成?”
温如是腼腆地笑:“哪有,不过是一天没吃东西,想着江离晚上要是不回来,还能下去买点吃的不是。不多,借我一百就成,下次见到一定还你。”
猛子眯眼瞅着她没动,温如是柔声劝道,“提前跟未来大嫂打好关系还是很有必要的,你说呢?”猛子啧啧两下,懒得打击她,从口袋里摸出一张二十的票子扔上去。
“就这么多,爱要不要。”
好吧,二十块钱也是钱,至少下次出门还能打个车。温如是捡起腿边的钞票,举到眼前看了下,折起收进牛仔裤兜里。想不到她也有这一天,真是一文钱难倒英雄好汉。
楼梯间里又恢复了安静,温如是坐在黑暗中,垂眸一下一下按摩肿胀的脚踝。
……
自习室里,江离低头盯着书本上的练习题,往日熟悉的公式就像怎么也进不到脑海一样。
其实,他第一眼就认出她来了,在校门口。口袋里的电话一直在响,他没有接。
那是个幻觉,他这么告诉自己。
当年他本想扑进她怀里痛哭,告诉她,外公死了,家没了。他明明什么都没做,那块吊坠却还是出现在了他面前。外公的尸体跟他梦里见到的一样,满脸的血。
他很害怕,觉得自己像个怪物。他缩在墙角等了很久,想要问她,如果没有那个梦会不会外公就不会死。
他一直记得她写在手心的字。她说她有事离开一下,很快就会回去找他。
他等了,这一等就是两年。
可是现在他不再是从前那个将自己反锁在房里不肯搬出苏宅,哭闹着执意要等她的孩子。
什么是应激性精神障碍?他那时候不懂,却还一心想着要回去,就怕她回来见不到他。纯白的密室见不到一个探访者,每天被强制灌下各种各样的药,狭小的铁窗外,江峰神情淡漠……
191、最终篇之老板你好十七
他的生命里从来就没有出现过这么一个人,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幻想……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反反复复给他灌输这样的思想。
江离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那段痛苦的岁月,每一次的分辩换来的都是更严酷的禁锢。
精神病院的药物总是让他犯困,关于她的记忆也开始模糊不清。他就在图画本上写她的名字,满满的,一页又一页,全是温如是、温如是、温如是、温如是……
可是她却一直一直一直都没有出现。渐渐的,他不再向人提起,也不再试图逃出去。
而现在,就在他也以为自己当初是因为外公的遇难而精神失常才会产生错觉的时候,她却回来了——这真是个天大的讽刺。
那个尘封已久的身影就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她笑语晏晏,小声地跟他同父异母的亲大哥交谈着,江离甚至还能看到江少华面上晕开的微红。
整整十二年九个月零七天。
江离咬紧了牙,脚下沉重得就像是灌了铅,无法迈步。
就当他好不容易平复心情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她却转了过来。那一霎那,她眼中灿然盛开的惊喜,都像是假的。
都是假的。
“我不认识你。”他听到自己冷静地说。
自习室里有窸窣的写字声。江离坐在教室后排,捏紧了手中的笔,指尖仿佛还残留着她上衣的余温。
“嘎吱——”椅腿摩擦地面的刺耳声打破了一室平静。
教室里的同学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