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迦若蹙眉,屈指给了小老虎一记响嘣儿,弹得它脑袋一仰,向后猛地翻了个滚儿。
突然遭到袭击的幼虎大受打击,爬起来龇着小乳牙就对他呜呜呜地一阵狂吼,还没威风两下便被他拎起扔到了榻下。
楼迦若生性好洁,平素里就算是别人用过的东西,都不肯再多碰,也就是温如是能让他容忍一二,何况是被一只畜‘生滚过的龙榻。
他俯身抱起温如是,一脚拨开挡道的小老虎,刚刚将她安置到临窗的软榻上,温如是便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她的眼底还有尚未完全清醒的朦胧睡意,声线慵’懒沙哑得撩‘人:“……迦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到。”楼迦若温声应着。候在一旁的随侍们早已快速地上前,识趣地将龙榻之上的寝具全部都换了个遍。
温如是打了个呵欠,自然地环住他的脖子,整个人都腻在他身上,懒懒地阖目继续补眠,嘴上还嘟哝了几声:“哦……我的猫王呢?”
楼迦若心里面不知怎么地,就有点不舒服,也不过才一个白昼的功夫,她就这么离不得那小家伙,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他瞥了眼跟进来伺候的连翘,她很有眼色地抱起傻乎乎地坐在地上发愣的小老虎,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待到闲杂人等都离开内室,楼迦若才摸了摸她睡得红润的面颊,接着刚才的话题:“带出去喂食了。”
被他弄得发痒,温如是偏头避开,将脸在他胸口蹭了蹭:“晚上要跟猫王一起睡。”
楼迦若皱眉一口回绝:“想养可以,但是不能进内室。”
温如是不满,嘤嘤地假哭着在他怀中扭动,楼迦若一点都不为所动,又不想跟她一般计较,抬手就待推开她,大手堪堪碰到她圆润柔滑的肩头,忍不住顿了顿,还是意有不甘:“朕和你的猫王,你说哪个重要?”
楼迦若的怀抱太舒服,温如是一时半会儿大脑还处于混沌状态。
她抬头迷迷瞪瞪地望他,楼迦若的神情淡然跟平常没什么两样,温如是偏头想了想,还是有些舍不得新玩具:“过了今晚,你更重要。”言下之意猫王此刻还新鲜着呢,至少得过上一晚,才有闲心应付他。
楼迦若闻言脸都黑了,眯眼盯着她,狭长的凤眸眼角不动声色地微微挑起:“老虎住笼子里,你要是想跟它睡就去吧。”
温如是眨了眨眼,总算是清醒了几分,她弯起嘴角凑到他眼前,身上还带着股让人无语的淡淡老虎味:“迦若,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跟一只畜‘生争风吃醋,就算楼迦若再怎么纵着她,也说不出这么不顾颜面的话。
他推开她的粉脸起身:“你要是再不起来沐浴更衣,过了晚膳时间,朕就命人将你那份全部倒掉。”
温如是:“……”
桌上的菜品不多,都以精致为主,大部分都是温如是爱吃的东西。她规规矩矩地喝了一口香浓味美的参茸鸽子汤,砸吧砸吧嘴:“这个猫王多半也能喝。”
楼迦若默然,突然觉得让她养只动物来解闷的这个决定,好像也不是那么地恰当。
夜间,他倚在榻边看书,温如是难得没有来骚’扰他,只是时不时地就问一声——猫王晚上睡在哪里,一只虎会不会害怕,晚膳吃的饱不饱,半夜是不是还要加一道餐……诸如此类,烦不胜烦,比直接的上下‘其手更令人烦躁。
楼迦若干脆将书册合上,下榻放回书架,吹熄灯烛回身上榻就开始解她的衣带。
黑暗中只听到一声惊呼,接下来便是语焉不详的嗯嗯’呜呜,一阵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挲声之后,只见有轻‘薄的衣裙从榻沿倏忽滑下。
室内金猊铜香炉中青烟袅袅,帐摆流苏,鸳鸯绣被中春’意无边。
第一次她还有力气推推‘拒拒地挣扎,第二次便浑身都软了下来,待到第三次,温如是已是酸’软无力地任由他施为……楼迦若搂着力竭昏睡过去的温如是很是满意,估计以后她再也不敢当着他的面,这么絮絮叨叨地将那只小老虎挂在嘴边。
他肯定比猫王重要,这是毋庸置疑的!
时光就在两人磕磕绊绊的小打小闹中一晃而过,转眼已是深秋,昭桓宫外的银杏叶已被秋意染黄,层层叠叠的叶片犹如洒金般灿烂耀眼。
小猫王的牙齿已经长齐,每日要吃好几大块的炖肉才够饱。御兽间的小厮本来想喂它活物保持野性的,但是被楼迦若严厉地训斥了。
他是让它陪温如是解闷,不是教它在宫中捕猎,凡是能接近温如是的东西,楼迦若都不能容忍有一点的隐患。
从小就被温如是养着的猫王倒是不介意自己吃的是生食还是熟食,就这么过了几个月之后,它倒是越来越黏人,一点都不像只山中霸王,反倒是把温如是的惫懒学了个十足。
日日除了例行公事地跟她玩耍一会儿,剩下的时间,不是吃,就是睡,一日至少要睡上八、九个时辰才会醒。整个昭桓宫里,要是说楼迦若和温如是排老大、老二的话,接下来就是它最大了,几乎都快打横着走了。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