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住何九:“我们找你有事。”
何九拿起肩膀上搭着的毛巾,在脸上擦了一把汗,粗声粗气的问:“什么事?别耽误我挣钱。”
我心中暗暗想到:“看来村民们说的没错,这小子确实是掉到钱眼里面去了。”
我笑嘻嘻的说:“别着急,我找你,就是为了让你挣钱的事。”
一提挣钱,何九来了精神。
他把板车放到地上,坐在板车上。然后说道:“你们两个好像是外地人吧,有什么活,让我挣钱?”
我摇摇头,说道:“不是因为活。我们两个想要在你家借住三天,怎么样?”
何九问的很直接:“你们准备给多少钱?”
我随口答道:“一天一百。”
无双看了我一眼,眼睛里都含着笑,那意思像是在说:“你带钱了吗?”
我心中暗暗好笑:“凭我们几个的本事,随便找个贪官污吏偷一点还不行?这也算是侠盗了吧。”
何九一听价钱,马上激动地站了起来,然后说道:“好,你们住吧。我住砖窑,把房子让给你们。你说的啊,一天一百,别反悔。”
我点点头:“放心,我不反悔。”
何九有些不放心,又加了一句:“你们到时候跑了怎么办?要不然你现在先给钱?”
我心说我现在哪有钱?就是马上偷也来不及啊。
无双却点了点头,说道:“好,十五分钟后,我把钱给你。”
何九点点头,说道:“那你们先去拿钱,我再拉一趟坯子。”
然后,他拉着小车走了。
我问无双:“咱们现在去偷钱?”
无双笑道:“我已经派判官去了。”
等何九再拉回砖坯的时候,我们的钱也到了。只是不知道从哪偷得。
付完钱之后,何九在裤兜里掏了掏,然后给我一把油腻的钥匙。
他很认真的介绍着:“这是大门上的钥匙,这是屋门的钥匙……”
我把钥匙接过来,忍不住说道:“兄弟,你家都破成那样了,为什么还锁门?”
何九的脸色认真起来:“兄弟,我们家现在是穷,这个没错。十里八乡的,肯定没有贼去我们家偷,但是我还是要锁门,为什么呢?我锁上门,我就感觉我这家是个宝贝,我就有奔头。要是我任由这个门敞着,精气神就散了。精气神,知道啥意思吗?”
我点点头,说道:“就凭你这精气神,你早晚得富起来。”
何九点点头,很肯定的说:“那当然。”
然后,他转身拉起自己的板车,又去装砖坯了。这个活很累人,不知道他要干到几点。
我和无双慢慢的溜达回去,何九的家很破,但是不太脏。这一点很惊人,因为像他这样的光棍汉,按道理应该把家糟蹋成猪圈才对。
无双关上房门之后,马上盘腿坐在床上开始用功。她伤的比我要重,几天奔走下来,已经精疲力竭了。
四个判官尽职尽责的在房门外站岗。而我,也坐在床上休养了一会。
很奇怪,何九一个光棍汉,家里面居然有两张床。不过这样也好,无双占了其中一张。而我坐在另外一张上面。半个小时之后,困意涌上来了,我打算睡觉。而无双则独自坐着用功。
躺了一会之后,我睡着了。忽然,我闻见有一股怪味,差点把我呛醒了。
我皱着眉头睁开眼睛,看见对面床上的无双已经不见了。
我有点奇怪,想要坐起来找找他。
这时候,我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这声音轻手轻脚的,很显然是在小心翼翼的向前走。
这里面有猫腻。于是我躺着没动,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把眼睛眯开一条缝,看见一个人,蹑手蹑脚的朝我走了过来。
这人的身影有点熟悉,我盯了他一会,忽然恍然大悟:“这不是何九吗?他怎么来了?还这么小心翼翼的。难道,看我们两个有钱,打算偷我们的钱?”
我还没想明白。忽然何九扑了上来。用一条毛巾使劲勒住了我的脖子。
这毛巾分明是他肩膀上搭着的那一条,这时候还泛着汗味。
我挣扎着想把他推开,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全身的力气都消失了。我的手绵软无力,根本使不上劲。
我感觉到了窒息。然后,我听见何九在我耳边带着哭腔说了句:“对不起。”
随后,我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何九消失不见了,那种窒息感也没有了。屋子里静悄悄的,东方已经泛白。我居然是做了一个梦。
我看看无双,她仍然盘腿坐在床上,闭着眼睛用功。
我挠了挠头,心中想到:“好恐怖的梦,好真实的梦。”
天亮之后,无双睁开眼,从床上走了下来,她捂着肚子说:“有吃的吗?”
我点点头,说道:“这村子里面应该有小卖部,我们去买点。”
我和无双胡乱买了些零食吃了。回来之后,无双一直嚷嚷着困,然后躺在床上睡着了。
我看见她躺在我的床上,忽然想起昨天的梦来了。但是无双显然已经睡着了,我也就忍着没说。
我坐在屋子里,吃着零食,独自想心事。
我正想的出身,忽然听到无双痛苦的哼了一声。
我扭头,看见无双眉头紧皱,一脸痛苦的在床上挣扎,她的手无力的在眼睛前面挥舞着。
我见这情况不大对,连忙抓住她的手腕,使劲的摇晃她:“无双,你怎么了?无双?”
无双猛地睁